,也没之前那么臊了,便给夏颐卿拿了进去。
夏颐卿坐在那儿看帐,头也没抬,道:“放一旁好了。我还要看一会,你自己寻本书看看。”
臻璇本是想回房去的,可夏颐卿开口留了,便只好依言去架子上寻书。
夏颐卿书架上的书相当杂,从山河志到药理偏方到乡间异志,什么都有了。臻璇随手抽了一本,坐在软榻上翻看。
夏颐卿专心看帐,过了小半个时辰,喝茶时入口已是凉茶,他开口唤了一声:“七娘。”
没听见臻璇应声。
夏颐卿抬起头看去,把又要出口的一声给咽了下去。
臻璇靠在软榻上睡着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夜没有睡好的关系,抱着书竟然睡了过去。
夜里不比白天。这么睡是要着凉的,夏颐卿本想把臻璇叫起来,可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把这心思压了下去。
重新拿了笔,就着之前臻璇研好的墨,在纸上一笔一笔勾画起来。
梳好的妇人头有些散了,额发三三两两垂下,白皙脸庞上,一双柳叶青黛弯弯。鼻梁挺高,衬着一双红唇微启,叫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没一会儿,生动形象跃然纸上。
夏颐卿放下笔,走到臻璇身边,凑到耳边轻声道:“七娘,既然困了便回房吧。”
臻璇缩了缩脖子,迷迷糊糊睁开眼便见到夏颐卿俯身看着自己。心里一慌,脸又不禁烧了起来。
夏颐卿抽了臻璇手中的书,又说了一遍:“回房去吧。”
夏颐卿递了手过来,臻璇握住借力起身,只是夏颐卿离软榻太近,臻璇无处落脚。不小心撞到夏颐卿怀里。
夏颐卿扶住了她,正要与臻璇说话,就听见外头传来执棋的声音。
“二爷,二奶奶。”
臻璇红着脸轻轻推了夏颐卿一把,等他放开了,才偏过头理了理额发:“什么事?进来说吧。”
执棋垂着眼进来,道:“二爷,二奶奶,杜姨娘那边紫媛来报。说是姨娘厥过去了。奴婢已经去叫大夫了。”
杜越娘厥过去了?
臻璇抬眼看了夏颐卿一眼,从他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臻璇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夏颐卿先迈了步子,道:“一块过去看看吧。”
臻璇应声跟上。
从西厢房边上的月亮门过去便是杜越娘住的院子。院外伺候的人见夏颐卿和臻璇来了,赶忙行礼。
臻璇跟着夏颐卿进了屋子,又进了内室,内室居中拦了一块屏风,拐过屏风,一张拔步床边立了一个丫鬟一个婆子,听见脚步声都纷纷回头。
婆子红着眼眶,道:“姨娘刚才厥过去了,这才刚醒过来。”
夏颐卿在床边坐下,臻璇这才看清楚躺在床上的杜越娘。
杜越娘比前几日敬茶时瞧着更虚弱了,整个眼眶都深深凹陷了下去,额头上密密都是虚汗,头发都是潮湿的,就像是从水中被捞起来了一样。
臻璇心中一惊,挽琴说杜越娘连夜咳嗽,看来真的不假,这种病态模样是骗不了人的。
杜越娘的眼睛从夏颐卿移到了臻璇,又移回到夏颐卿,嗫了嗫唇,问安的话到底是没有一点点力气说出来。
夏颐卿神色放缓不少,道:“已经叫了大夫了,你且安心养着。”说罢,又看了臻璇一眼。
臻璇便靠过去了一些,轻轻握了杜姨娘的手,一摸到便感觉那双手已经瘦得只剩下骨节了,手心里全是汗水,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今天我去老祖宗那里,她还问起你来。你好好养病,等病好了才能去给老祖宗磕头。”
杜越娘只动了动眼睑,表示她听见了。
大夫急匆匆来了,夏颐卿起身让了位子,去了外间,臻璇也跟了出来。
两人坐了一会,大夫才抱着药箱子出来,拱手道:“二爷,杜姨娘这是旧疾,天气一天一天冷下去,冬天就更难熬了,那么多药下去也就是拖着,能拖到开春过了夏天就是运气了,再拖一个冬天是不行了的。”
臻璇抿着唇,这位大夫是在夏家坐堂好些年的大夫了,姓查,家里人的大小毛病都晓得些,替杜越娘也看了那么久了,自然知道已经是药石无医。
夏颐卿没说话,起身进内室去了。
臻璇只瞧了一眼没有跟进去,扭头与查大夫道:“先开了药吧。”
查大夫应了一声,准备去了。
一刻钟的工夫,夏颐卿负手出来了:“七娘,回去了。”
臻璇交代了院子里的人好生照看着,有事就来回,便跟上夏颐卿的步子走了。(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