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臻琪抹了一把眼泪:“道理我都明白,我来找七妹妹,就是想跟你说,等队伍进京那一日,你陪我去好不好?我要在人群里直接把哥哥的马拖回侍郎府去。”
明明心情有些郁郁,听了臻琪这句话,不知怎么的就弯了唇角。
臻璇苦笑着摇了摇头:“我要先问问二爷。你呢,五伯母能叫你上街去看?”
臻琪撇了撇嘴,道:“就是母亲不肯答应我才来跟你说的,有你陪着,可能还好说一些呢。大姐姐我不指望,四姐姐又确实不方便,就只能靠七妹妹了。”
臻璇轻轻点了臻琪额头,哭笑不得:“到底是两兄妹。”
臻琪抱怨臻律一意孤行,臻琪自己也是认准了就不回头的性子,不愧是一母同胞。
“五姐姐之前不还说六哥哥其实不太喜欢京卫指挥司吗?要找我说呀,还是祈求少起战事吧,不然以六哥哥的脾气,管他京卫指挥司还是什么地方,他定是要请缨上战场的,到时候还能拦着他?”
臻璇这番话倒是把臻琪也逗笑了,笑过之后,收了眼泪,叹了一声:“你还真就没说错,若真到了那时候,哥哥定然是会那么做的。”
“你担心六哥哥,就不担心傅四爷吗?”臻璇取笑道。
“我是真的恼哥哥了,你还这般……”臻琪脸上一红,睨了臻璇一眼,又想到一去许久的傅四爷,她的眸子暗了暗,嘴硬道,“他身子骨好着呢,又有御医随行,应该无事的,也就哥哥爱操心。”
臻璇莞尔。
臻璇叫桃绫打了水进来给臻琪净了面,又稍稍坐了一会,臻琪便先回去照顾曹氏了。
臻璇等夏颐卿回来,略问了问迎亲队伍的事。
夏颐卿对此有些耳闻,按照行程确实是这几日就该到了的,却耽搁住了。
“听说是年前就病倒过一回,前阵子突然转凉了,这才又病了。”夏颐卿一面说,一面翻看起了书桌上的册子。
臻璇想着入了三月之后的天气,哪里像是春天,倒是比冬日里都冷上一些,园子里冒了芽的杏花也一下子没了动静,大约这就是北方,与南边的甬州截然不同。
再北边一些,恐怕能是寒冷了。
傅四爷他们一路从北而来,被这突然转冷的天气所累,病了也不稀奇。
夏颐卿抬头看了臻璇一眼,见她一副沉思模样,显然是有些担心的,他道:“你要陪五姨去就去吧,多带几个人随车,到时候街上人多,别出了意外。”
臻璇闻言抬眼看夏颐卿,目光相汇,他眼底的温柔叫她不由舒了心中事,笑着点了点头:“好。”
夏颐卿认真看起了账册,臻璇也就不再多出声打搅,坐在榻子上绣起了香囊。
青竹图案是前几日才描好的,配了色绣在薄水绿底布上,等出了胚子再添上香料,端午之时便能用了。
又过了五日,消息传来,送亲的队伍驻扎在京城十里之外,明日里就能入京了。
臻琪那里也收到了消息,使了婆子来又与臻璇定了定。臻璇问了曹氏身子,叫婆子与臻琪道肯定会如约前往。
队伍在中午时才会入京。
夏颐卿从铺子里拨了几个大汉随车,臻璇先去了侍郎府,接了臻琪一道往北大街去。
路上百姓渐多,都是来看队伍返京的,叫京卫们拦着站在了北大街的两侧。
臻璇和臻琪的马车停在离玄武门不远的巷子里,坐在车上就能看到行进的队伍。臻琪紧绷着脸,紧张情绪显然易见,明明是一直等着今日的,等傅四爷回了京城,也等着直接就把臻律带回去,可一到了关卡上,臻琪才发现,那些担心生气一股脑儿的涌了上来,压在了胸口上。
整齐,严肃,长长的仪仗从玄武门而入,一路往皇宫方向而去。
人人都在看仪仗,也没有会往这边车上看,臻琪也就不顾那么多,没有戴帷帽就掀开了帘子,瞪大了眼睛看。
有京卫拦着,人群也有秩序,只是不是指指点点,好不热闹。
直到队伍走完了大半,都没有看到臻律和傅四爷。
臻琪拧了眉头。
臻璇疑惑,嘟囔道:“莫非是在最后头?”
臻琪等不住,又觉得在车上看兴许就看漏了也不说定,干脆跳下了车,往人群跑去。
臻璇叫她吓了一跳,知道她是拉不住臻琪的,又怕她出点意外,赶紧与随行的高妈妈道:“去看着五姐姐。”
高妈妈一把抓过臻琪的帷帽,速速跟了上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