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只要等着收场就好。
臻璇抬眼去看坐在罗汉床上的老祖宗,见她阴沉着脸,没有了一点做寿的喜气,可见是对何小姐厌烦透了。
何老太太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唬了一跳,顺着话木然问了一句:“你怎么想的?你要去做妾?”
对周姨娘一口一个“小货”的何小姐怎么可能会喜欢去做小,闻言她哼了一声:“自然是平妻。”
何老太太一口气没上来,瘫坐在八仙椅上。
陈氏听了这两个字,心里的石头全落下了,这般不知好歹的人怎么可能让老祖宗点头呢,她的儿子她自己喜欢觉得样样好,可陈氏还是知道的,夏苏卿与夏颐卿这个长房嫡长孙比不得,连她都嫌弃何小姐不要她进门,长房那边愈发是进不去的。
陈氏松开了握着章姨娘的手,赶紧过去了何老太太身边,一面替她抚背顺气,一面劝着:“婆母,表小姐不懂事,您莫急,与她讲讲道理。”
讲个什么道理!越讲越丢人!
何老太太心中大骂,见何小姐还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更是牙痒痒的,想将她先拖出长生居,别让她在这儿胡扯一气。
尤其是郑老太太在座。
想到这个几十年压在她头上的长嫂,何老太太心角越发痛起来了。
“这何家的女儿当真都是有意思的。二弟妹你说呢?”郑老太太道。
郑老太太突然出了声,说的还是这种话,不只是何小姐,连何老太太也一块归到了“有意思”里头。
什么是有意思?不就是说她们一个个都异想天开吗?
被郑老太太这般讽刺,却因为何小姐是她的亲戚,她接来甬州的,何老太太想想反驳却是一句都反驳不出来。
再看何小姐,何老太太原本当她是个聪明人,谁知竟然愚笨到这般地步,偏偏还自以为聪明!
老祖宗冷眼看着何老太太。这摊烂事总归要由始作俑者收拾,何老太太气得发抖,何小姐那些话让她羞愧不已,巴不得能躲起来。
事情不能一直僵着,郑老太太出言与湘翮道:“姑娘替我去请廖妈妈进来。”
湘翮没料到长房会把这烂摊子接过去。她看向老祖宗,见老祖宗点头,她快步出去唤廖妈妈。
廖妈妈很快就进来了,屋里大致的情形她都听湘翮说了,规矩请了安之后,看着还站在正中的何小姐。
何小姐被廖妈妈打量得浑身不舒服,正要呵斥几句。廖妈妈却挪开了目光,走到了郑老太太身后。
郑老太太吩咐道:“廖妈妈,替我告诉表小姐,我们长房是怎么挑媳妇的。”
廖妈妈伺候郑老太太这么多年,最是知道她的心思和脾气,一听这话。当即就明白了过来,道:“夏家长房挑媳妇,头一样,官家小姐出身。”
廖妈妈话音未落,二房女眷面色都沉了。饶是晓得这话是排揎何小姐的,心里也都不舒服。
张氏垂着头,掌心留了几个指甲印她都没有察觉,她一开始就猜到何小姐的到来不简单,可这事她插不上话,而且何老太太的目标又是夏苏卿,她便干脆闭了嘴。
谁知这何小姐这般胡来,何老太太与郑老太太交锋讨不到好处也就算了,这会儿把整个二房一块拖下了水。
对面坐着的,两个郑氏女,一个裴家女,具是官宦人家,再说老祖宗,老祖宗未嫁之前娘家也有功名,虽是地方上小得不能再小的芝麻官,但也还算是官家出身,廖妈妈那些话,老祖宗根本不会放在心里,落的只有二房媳妇们的脸面。
张氏在怨着何老太太,何小姐却犹不自知,竟还反问廖妈妈:“为什么?”
张氏听了这话,不禁闭上了眼,她看不下去听不下去了,廖妈妈后面会说出多“刻薄”的话来,她不用想都知道。
“不是官小姐出身,敢与圣上指婚的裴家女平起平坐?坐得稳吗?”廖妈妈嗤笑道,“当年二老太太与二老太爷定亲的时候,何家还是明安首富,嫁给嫡次子,是夏家的二房。如今何家分了家,你们搬去了宿水城,宿水何家又是个什么人家?表小姐,这可是夏家长房,比当年的夏家更风光,您要给保重顺贤郡夫人的嫡孙做平妻,是不是也要有点身份?”
廖妈妈这番话把宿水何家说得一文不值,难听归难听,却没说错一点理。
见何小姐还杵在那儿不肯退缩,廖妈妈又接着道:“要做我们老太太的媳妇,进出听风苑伺候,别的都先不说了,等兄弟叔伯们先去得了功名,请了圣旨来。若连这么点本事都没有,还想高攀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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