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臻璇与季氏母女亲昵模样,曹氏说不出的羡慕,又转头往青石板路的尽头看去。
臻璇和季氏一块又劝了她几句,这才抹了眼泪一块回了马老太太屋里。
马老太太一看曹氏通红的眼睛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嫁闺女的哪个不是又欢喜又难过的,她当年也是如此。
叫锦澄去打了水,马老太太笑着打趣道:“当着这么多孩子的面,也不臊得慌。”
“叫老太太见笑了。”曹氏挤出笑容。
等净了面,季氏怕曹氏再伤怀,指了指臻璇,宽解道:“五嫂,你看,我就是女儿嫁在身边的模子。逢年过节的总能见得着。嫂子真想得慌了,一顶轿子也就到了。”
这话说得暖心,曹氏点点头。
尤氏正在嗑瓜子,见她们妯娌亲热,有些眼红。
她虽然回了甬州已经好些年了,可一直没有与哪个妯娌亲密起来,尤氏原想拿人缘好的曹氏做切入口,来与甬州这些妯娌真正熟悉起来,毕竟她们两个都是填房进门,还算“同命相怜”,只是曹氏从始至终对她都存了几分疏离,与她说什么,都是这回笑着说完,下一回也不见得多亲近,叫尤氏没有办法。
这会儿时机合适,尤氏赶紧放下堆在掌心的瓜子,抹了抹嘴,笑着与曹氏道:“五嫂,可不就是如此嘛,同在甬州,方便着呢。”
尤氏是刻意讨好,曹氏还未接话,马老太太先睨了她一眼。
臻瑛就是嫁在了身边,可现在这状况……
连臻琪出阁的日子,臻瑛也没有回来。
马老太太每每想起当年,就后悔不已,要是那时狠下心来把臻瑛嫁去了延岭,后头的那些事也就没了。如今说起来是世子妃,实际上的日子呢……
马老太太实在心痛。她那时候是优柔寡断、举棋不定,可要不是尤氏逼得紧,臻瑛不会孤注一掷。
“说得好像你深有体会一般。”马老太太哼了一声,“外头客人不少。你还有工夫嗑瓜子。”
尤氏突然被马老太太呛了一句,一时不知状况,她弄不清楚自己又怎么惹了马老太太,只能讪讪笑了,闭嘴不说话,起身去了外头帮忙。
曹氏对镜照了,确定妆容无异之后,亦出去招呼过府吃酒的女眷。
午时开了桌,热热闹闹用完了饭,没有留下来看戏、打马吊。臻璇陪着李老太太与季氏回了庆安堂。
李老太太吃了一些酒,要小睡一会,只留了习书伺候。
臻璇在季氏屋里,两母女又细细说了一会儿话。想着还要去一趟庆福堂,臻璇先退了出来。
今日日头不大。算不得热,萝函就坐在屋檐下做针线。
臻璇走过去一看,萝函手中的是一件男式的外衣,看布料应该是臻衡的。
萝函听见脚步声,抬眼见是臻璇,赶紧起身行礼,见臻璇看着她手中衣服。她笑着道:“十一爷长个儿呢,这外衣是春天做的,前日收拾的时候比了比,竟有些小了,奴婢先改一改,等天凉些就能穿了。”
萝函的手艺出色。如今管了臻衡屋里的针线。
臻璇闻言,不由笑出了声:“长得真快,也就改一次,等明年开春,大抵是要做新的。不能再改了。”
萝函跟着笑弯了眼。
梨合拎着一个小布包从屋里出来,看见这情景,不由一怔。
萝函模样端正,笑起来有两个梨涡,梨合听秦嬷嬷说过,萝函底子好,过几年定是会更好看的。
梨合羡慕,只是模样都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强求不得。她垂眼请安,把眼底里的情绪都掩了过去。
臻璇随口问道:“这是要去哪里?”
“奴婢要去庆福堂。”梨合指了指布包,“上回奴婢过去的时候淋了雨,借了六太太屋里的雁云姐姐一身衣裳,正要给她送回去。”
“我正要去六伯母那儿,与我一道去吧。”臻璇带了挽琴,与梨合一起去了庆福堂。
周氏躺在床上坐月子,她虽然身体底子好,可到底是损了那么多血,又耗了大力气,这会儿看着脸色发白,精神也算不上佳。
周氏自己知道,若不是那夜曹氏与袁姨娘守在边上,一遍遍不停跟她说话给她力气,这一关恐怕就过不得了。而现在,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坐月子又是调养身子的好时机,只要方法对头,吃用都注意,定能养回来。
见臻璇来了,周氏叫她在床边坐下,道:“可当心身子,挺着肚子还闲不住。”
“六伯母可说不得我。”臻璇笑了。
知道臻璇是在说她上一回亦是孕中急匆匆去了庆安堂说臻径与郁琮的婚事,周氏失笑,道:“好好好,半斤八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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