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求二奶奶到时候能劝三小姐几句,父母之命不可违,郑氏那儿郎再好,也是无缘分的。”
是的,除了安慰夏湖卿,她们无能为力,也绝对不可能去做什么多余的事情。
臻璇微微颔首,又问温姨娘:“这些话,姨娘自己不和三妹妹说吗?”
温姨娘笑容淡淡,摇了摇头:“三小姐面儿薄,我懂她的心思,却不是她来与我说的。”
生身之母,看得最透。
臻璇又问:“祖母和母亲知道吗?”
温姨娘闻言,片刻无言,复又无奈地道:“太太那儿大约是不晓得的,老太太可能知道一些,只是做长辈的,这种事总不好与小辈开口。我想着二奶奶与三小姐素来亲近,又是同辈,可能会好说一些。”
闺中密语,也只有年纪相仿的才好开口,即便是对着母亲,也会小心翼翼,不如与姐妹一道。
“姨娘怎么没有早些和母亲提一提呢?”臻璇问道。
温姨娘抿唇:“想着三小姐年纪还小,又怕我一着急去说了,反叫太太以为三小姐不端。”
庶女有庶女的烦恼,饶是再受郑氏宠爱,依旧不是郑氏亲生的。
少女怀春,若是亲生的,做母亲的听了,也就是板着脸训几句,要是桩金玉良缘,还要费心去试探男方,可庶女不敢走错一步,万一让嫡母以为她行事偏颇失了宠爱,将来就担忧了。
所以,温姨娘即便是知道,也断不敢去郑氏跟前讨一个恩典,夏湖卿也更不可能把心思写在脸上。
宠爱,赌不得,试探不得。
臻璇点头答应了温姨娘:“等定远侯那里有了消息,祖母当真应了这门亲事,我会去与三妹妹说一说的。”
得了臻璇的准信,温姨娘略松了一口气,又坐了一会,看着天色转暗,才起身告辞。
执棋送了温姨娘出天一院,这才转身回来,挑帘子进来的时候发现臻璇支着下巴坐着,一脸若有所思模样,她不敢打搅,垂手站在门边。
臻璇想了很多。
都说女子成亲是投第二次胎,是赢是输都是一场赌。
无论是自己还是亲人都会担心很多,担心男方家庭担心男方品性,便是现在瞧着好的,又有哪个能保证十年之后呢?
臻璇嫁桃绫不就是这样?钱五爷的人品、钱家的内乱、桃绫的将来,一样样都在脑海里转悠,就怕做出一个错误的决定来。
臻璇自己也是一样,她走上了一条没有岔路可选的路子,皇命在上,只有嫁进夏家。
婚后好坏,看到现在,她是赢家,她也想一直赢下去。
夏湖卿恐怕也没有别的路了,而温姨娘此时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夏湖卿把这条路上的石子都搬开,把路尽量弄得宽一些。
定远侯的目标是七皇子,夏湖卿是他们向七皇子示好的一个棋子。
温姨娘选择拉住臻璇,让臻璇和夏湖卿更加亲近,便是为了给夏湖卿加更多的筹码。
夏家没有功名,夏湖卿是庶出,这都没有错,等夏湖卿进了京城真的就是连个撑腰的人都没有,但裴家不一样,裴家有功名,臻琳是七皇子侧妃,又有身孕。
要是能叫定远侯府知道夏湖卿姑嫂情谊不浅,而嫂子又与七皇子侧妃姐妹情深,侯府也许会看在这一点上,待夏湖卿好一些。
温姨娘想要的,仅仅如此。
这些心思她转着弯儿来说,臻璇倒也不觉得反感。一来臻璇本身也想夏湖卿能过得好一些,二来温姨娘是考虑了几方立场,斟酌了这番话的,她怕明说了叫臻璇和夏湖卿为难,所以到最后也只是求臻璇能劝一劝夏湖卿。
做母亲当真是不容易的,十月怀胎的感情是什么东西也割不断的。
臻璇抬手抚了抚隆起的腹部,心情越发柔软。
这段时日,她渐渐明白了从前听过的话,只有做了母亲,才懂母亲为自己的付出。她还在懂得的路上,已经能感受到季氏的不容易,以后还会更懂。
夏颐卿传话不回来用饭,臻璇看了眼时间,带着丫鬟去了听风苑。
一进去就见夏湖卿坐在郑老太太身边,眼睛笑弯成了月牙,在听夏景卿说话,天真烂漫地叫人挪不开目光。
夏湖卿见臻璇进来,笑着唤了一声:“嫂嫂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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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无线太差,笔记本刷起点刷到吐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