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抱过来,这院子啊还是有孩子才热闹,黎卿和颐卿小时候就是我养的,现在比不上那时候精神的一成了。说起来,仲祥媳妇这两年也是伤病不断,我看她的身子过些年就要比我都不如了。”
老祖宗说了这么长一段话,不由有些发喘。
臻璇帮老祖宗顺着气,又接过桂嬷嬷递上来的茶盏,喂了老祖宗一些。
“我都不敢抱孩子了,一身骨头,把他们都磕痛了。”老祖宗自嘲着笑了笑,“请人去问问沈妈妈,多出些月俸,好好带他们。”
臻璇听了这句话,心里松了一口气,规矩应道:“老祖宗放心吧,一会就使人去问。”
云氏从经文里抬起头来,指着其中一段,问道:“二嫂,我这里念不来。”
臻璇转过头去看了一眼:“经文是有些拗口的,多念念就通顺了。倒是三弟妹,怎么突然捧起经文来了?”
云氏是不念经的,她只跟着拜佛。
上香、磕头,云氏都熟悉,只是这经文她从前就未碰过,她性子活泼,这些要耐着心思来的东西她不喜欢也学不来。
如今是没了办法了。
老祖宗病中,她日日床前伺候,便是一肚子有趣事也已经说干净了,老祖宗偏爱经文,她便学着念给老祖宗听,选的都是相对简单些的,她念了不少日子了,还有一些段落读不明白。
云氏实话实说,臻璇让怡翮打了水进来,净手之后才捧起了经文,就坐在床边,从头念了起来。
《地藏经》,臻璇并不陌生,念诵起来也流畅。
午后云层低,虽然出个太阳,却不温暖刺眼。
臻璇神色平和,声音柔和,与庙中高僧诵经不同,却一样让人心安。
等她念完手中这一卷的时候,老祖宗半阖着的眼睛才又慢慢睁开。
臻璇又念了回向文,这才把经文合上。
时间不早了,云氏送了臻璇出长生居,小声道:“辛苦二嫂了。”
臻璇摇摇头。
“那位沈妈妈什么时候能来?我昨天听到几个妈妈说,凝姐儿这一个多月都没长大多少。”云氏苦着眉头,担心不已。
臻璇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沈妈妈住得不远,很快就能到。”
沈妈妈比臻璇预料得来得还要快。
夏颐卿一早就派人去寻沈妈妈,中午时寻到了,沈妈妈一听杨氏没了,再认清了夏家的腰牌,当时就惊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也不管儿子儿媳不在家,沈妈妈收拾了东西就跟来报信的人回了甬州。
门房上已经得了消息,沈妈妈赶到杨氏的牌位前,通红着眼睛跪下就哭了起来。
她自责、她悲痛!
如果知道会如此,当日她说什么也不会离开夏家。
杨氏生产辛苦,可害了性命的是缩回体内的胞胎,要是她还在杨氏身边,她会盯着会记着,怎么也不可能会出现这种疏忽!
她怎么能不在杨氏身边呢?她怎么就把亲手养大的杨氏留在了这里呢?
沈妈妈嚎啕大哭,肝肠寸断。
响哥儿一听说沈妈妈回来了就急急忙忙寻了过来,扑到沈妈妈怀里痛哭。
沈妈妈抱着响哥儿哭了半天,直到黄姨娘来了,她跳起来就往黄姨娘屁股上打:“阿舒啊阿舒,你怎么也糊涂了啊,你怎么就没照顾好奶奶呀!你怎么不使人来寻了我,我也能送奶奶一路啊!”
阿舒是黄姨娘做丫鬟的时候的名字,她簌簌落泪,躲也不躲:“妈妈,我巴不得能替了奶奶受罪啊!”
沈妈妈打了几下就打不动了,抱着黄姨娘哭成了一团。
待哭出来了,心里总算是舒坦了一些。
沈妈妈抱了响哥儿,与黄姨娘一块去看凝姐儿。
等梳洗一番,见到了小小的病怏怏的凝姐儿,沈妈妈差点又要哭了出来。
沈妈妈去给张氏磕了个头,张氏知道她肯进府里带孩子,大松了一口气:“你来了就好,你带着我放心,我实在是分不出心思,也有疏忽的地方,孩子缺什么只管跟我说。”
沈妈妈对张氏让凝姐儿生病有些不满,又不好直言,面上冷冷应了。
这些事自有人来禀臻璇,臻璇听完缓缓点了点头:“盼着凝姐儿能好起来。”
高妈妈正好在边上,闻言叹息:“没娘的孩子总是吃亏的,大爷又不喜欢她……”
这件事就真的无可奈何了,臻璇道:“急不得,也许过些年心伤过了,就不会这么排斥凝姐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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