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树来栽呀!”
青木道:我可不是想弄一棵来栽?就是没树苗。再找找吧。”
暮色降临的时候,几人忙完回家。
郑长河扛着铁锹、挑着箩筐走在前面;青木和菊huā赶着几只小鸭子走在后边,一边说着闲话。小鸭子们“嘎嘎”的叫着,顺着它们熟悉的路途照直不打弯地往小院跑——它们也晓得天黑要回家哩!
隔天,李耕田召集村里人去山上移栽橡子树。把菊huā家后边山上的小树苗挖出来栽到山顶那面去,那里橡子树要少一些。
那些扛着锄头和铁锹、担着水桶竹筐的庄稼汉子,热热闹闹地往山上涌,就是小娃儿也跟了不少——今儿是学堂休假的日子,连周夫子都背着手一摇一摆地跟李耕田往山上来了,一边还对这山指指点点,评说着什么。
菊huā又耐不住了。这么些人,自己胆子也大了些,跟着青木,还能有啥事?不趁着这机会再到山上逛一圈,往后天热了,就是让她去山上她也懒得去哩。
她正想着要叫上刘小妹,青木笑着对她道:“换衣裳和鞋吧——娘答应让你跟我一块去哩。”
菊huā忍不住就笑了,忙颠颠地跑去准备。
谁知,等她跟青木出来,就见院子前面来了好些人,梅子她们照样来了。也是,有这么些大人在,上山不是能放心一些?想必那野笋子的味儿也让家里人都接受了,这掰笋子的活动便成了正经事。
于是见面又是一阵笑,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大群人往山上去了。那些半大的男娃们可开心了——这么多的女娃子都出来了,今儿这活动就有趣多了。
菊huā的麻袋让青木拿着,她空手跟在旁边,见这些春日里也春心萌动的男娃,忍笑想道,看来“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话从来就是没错的。
到了山上,挖树的挖树、栽树的栽树,菊huā她们就在附近掰笋子。不时地就有种树的人叫道:“嗳!这儿有笋子。”便有小女娃过去抢他们是先在后山挖了好些树苗,挑到山顶,再四散栽到空地上。后来就分工,有人挖树苗,有人在山这边栽树,还有人去山坳里挑水上来浇灌新栽的树苗。
翻过山顶,那山是一座连着一座,这么忙了半天,也不过是栽了一片山坡而已。
李耕田就说了,每年都要来栽一些,光栽一年是不成的。
暖暖的春光中,满山都是人,嬉笑不绝,惊得鸟儿飞起一片,打破了山林的静谧。
将麻袋放在青木的附近,菊huā空手找笋,不用拖着那蠢袋子到处跑,这活动就轻松多了。青木一如既往地跟张槐搭手,附近是刘小妹的哥哥们,因此菊huā就跟刘小妹在一处钻来钻去的。
青木每挪个地方,就把菊huā的竹笋袋子也顺带搬走。
这橡子树要栽在山坡上才好,因此他们是顺着山顶慢慢往下转移的,避开那些树木密集的地方,在林木稀疏空地里挖坑栽树。
青木跟张槐栽好了一棵,一人提着菊huā的麻袋,一人挑着剩下的树苗,往另一处转移。张槐眼角瞥见一抹色彩,还来不及动作,早惊起了一只锦鸡,从那灌木丛中窜出,飞快地跑了。
他忙跟青木一齐大叫道:“野鸡!快逮住它。”想要追赶,哪里还赶的上。
那边是刘二顺等人,也一齐叫嚷哄阄起来,把那只鸡撵得到处飞窜!
张槐跟青木对视一眼,他〖兴〗奋地跑到那灌木丛中,扒开树枝茅草一瞧,果然有一窝野鸡蛋——共五个!
他乐呵呵地把那蛋掏出来,捧在手心;菊huā抱着一小捆竹笋搂在胸前,忙忙地赶回来,连声问道:“野鸡哩?逮到野鸡了?”
青木笑道:“没逮到!捡了一窝野鸡蛋哩。也算是运气了。”他张开麻袋,让菊huā将竹笋放进去。
张槐微笑着把那野鸡蛋送到菊huā面前,对她说道:“给你。还能煎一碗韭菜鸡蛋哩。”
菊huā开心地接了过来,那蛋比家鸡蛋要小不少,摸在手里还有些温热。她忙拿起一只,对着太阳光照了一下,又看不出什么。便问两人道:“不会是这鸡正在孵小鸡吧?这蛋要是孵过了,怕是不好吃。”
张槐说道:“这可就不晓得了。不迂说不定真的在孵小鸡,它可不就是从这被赶出来的么?这蛋还热乎着哩。”
青木笑道:“管它哩,先拿回家。咱家的鸡不也在孵小鸡么,正好一块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