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个空,仔细一看那东西还在女儿手里攥着,正好气在头上,一巴掌扇过去:“几点了还不睡觉!回你屋呆着去!都看的什么东西,学习不咋地还追星呢,追个屁星!”
女孩受了这一耳光,瘦削的肩膀抖了抖,没说什么,只是把遥控器放下了,低着头趿拉着拖鞋回到卧室。
她的身后又传来争吵声。
人格与尊严的践踏,肉体所受的屈辱,阶级与力量的差距,强与弱的剧烈对比。
经历过这些的人最懂《熔炉》。
她拉开椅子坐到小书桌前,从抽屉深处摸出一张小心折叠着的纸,那是秦一科技体验馆每周免费发放的小册子中的一部分,上面印着来自官方的消息前瞻。
女孩的视线在某一行字上停留了数秒,似是咬了咬牙,再次坚定了什么信念,将那张纸重新叠起放回原处。
暖黄的台灯旁,她静静坐在桌边,脑海里还回放着琴绝望的脸和他灿烂的笑容。
是啊……
她还可以努力逃离,可是,他们却逃不掉了。
女孩闭上了眼睛,泪水一行行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
枣糕安静地看着屏幕里乔远苏给大家展示舞台设计,若是放在平时,她肯定会赞叹出声,用力鼓掌,只是现在却做不到了。
不是说乔远苏他们做的不好,只是她太累了,心理上的压抑让身体也变得无力,失去了精气神。
“月亮……”隔了好一会儿,枣糕才哑着嗓子出声,“月亮,你还好吗?”
“我@#¥%¥&……”
耳机里传来呜呜咽咽的声音,哭腔太重了,以至于说的话全都含在嘴里,一句也听不清。
“唉,抱抱你……”
枣糕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只是瘫在椅子里喃喃道,“要不你去洗把脸……?”
“嗯……”
闫俪月这声直接就是鼻音。
她放开了手里紧攥着的只剩下个软塑料外壳的抽纸,哭得肿起来的眼睛依稀能从缝隙里看见垃圾桶已经满了,却提不起劲去换个新的垃圾袋。
做了一会儿心理建设,闫俪月才扶着桌子站起来,拧开门把手往外走。
她住的是公司宿舍,待遇还算可以,除她以外还有另一个同事姐姐在,她们两人共用卫浴和厨房这些地方。
闫俪月刚一出来,就听见一串哭声。
比她早入职了两年,一向果断强势,工作能力特别出色的同事姐姐正坐在小沙发上爆哭。
闫俪月走过去,看见她面前的茶几上摆着平板,平板上放着《娱乐实习生》综艺。
哭得撕心裂肺的同事姐姐听见脚步声,抬头看了过来。
两双哭肿了的眼睛对在一起,你看我,我看你。
闫俪月:“《熔炉》……”
同事姐姐:“嗯……”
才刚说了几个字达成共识,两人就听见平板里传来曾欣慧琴的声音。
“你们组里玩视觉引导的人是谁?”
眼睁睁看见秦绝不是举起话筒而是下意识打起手语,闫俪月刚停下的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同事姐姐朝她伸出手,两个人没多说一句话,窝在小沙发里抱头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