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装不来。这伙晋兵只打着晋国的旗帜,肯定不是赵氏的军队。”
卫献公在旁,不知轻重的嘲讽:“殖绰,我听说你曾是赵氏的俘虏,难道你想再次见一见赵氏的旗帜,重温一下俘虏生活?”
殖绰嘴唇哆嗦,他指着那面晋国的旗帜,说:“君上,我们要攻击戚地,这伙士兵刚好驻扎在我们的必经之路,如果我们继续向前攻击,他们恰好威胁我们的后背。晋军勇猛,一旦我军把背后暴露给他们,恐怕……”
卫献公拍着车辕,按耐不住的说:“那就打!寡人给你一百辆兵车,你替寡人攻下这个小城堡。”
殖绰大呼:“请君上耐心看着我屠杀晋人。”
殖绰第一次攻击被如雨的箭矢击退。面前这座城堡虽小,似乎很难攻陷。殖绰不甘心,仗着兵力雄厚,他持续不断的投入兵力,直到城墙上射下来的箭稀疏,殖绰大呼:“一般人能连续射三十箭,两膀已经发酸。城上的守军坚持到现在,大约只剩喘气的力气了,勇士们,登城,让我们宰割晋人。”
随即,茅氏陷落。
悍勇的殖绰将曾经被俘的屈辱完全发泄下来,杀掉了晋卒三百人,将其头颅做成“武军(堆敌军骷髅头骨为丘)”。
孙林父看到殖绰围攻茅氏,他命令儿子孙蒯与家臣雍鉏引兵救援。孙蒯走到半路,探知晋卒已被杀尽,又知殖绰为齐国名将,颇有勇力,心中十分恐惧,遂不战而回。
孙林父见到狼狈逃回的儿子,大怒,说道:“我孙氏已经面临生死关头,你连对方一员将都不敢与之对阵,倘若国军带领大部队到来,又该如何抵御?我听说‘恶鬼尚能为厉’,你简直生不如死……现在你必回去迎战殖绰,如不能取胜,那你就去死!但愿你死后变成恶鬼,那还能祸害到殖绰。”
孙蒯被父亲训斥,连城门都不敢进,闷闷不乐的领军返回,路上他边走边与谋士雍鉏商议如何拒敌。
雍鉏想了想,说:“殖绰为齐国名将,有万人不挡之勇——既然人力不可阻挡,那么我们就用智慧战胜他吧……嘿嘿,殖绰是齐国人,地理不熟,或许我们可以使用诱敌之计。”
孙蒯大喜,对雍鉏说:“茅氏之西有个地方,名叫圉村,村中有小土山,我使人于山下挖一陷坑,茅草覆之。你令百人逗引挑战,诱使殖绰到村口,我再站在坑后极力诟骂——我听说殖绰脾气暴躁,必会发怒,而后不知轻重地上山捉我……嘿嘿,我前面可是个大坑。”
如此拙劣的计策居然奏效,殖绰果然中计陷入大坑。
站在坑边的孙蒯笑嘻嘻看着殖绰在坑中咆哮,直嚷嚷:“跳啊,你倒是跳啊?这坑并不深,也就两人高,你试试,或许能跳出来。”
雍鉏担心他跳上来后难以支付,责备孙蒯说:“少主,我听说勇猛的认可杀不可辱,我们在战场上战胜了他,让他光荣的战死是对武士的尊重,怎么能如此侮辱他呐?……况且此人杀了三百晋国戎卒,还堆砌成‘武军’,侮辱了阵亡晋人的尸体,晋人必然会报复的,如果晋人漠视我们侮辱勇爵,他们报复的理由又何在?”
雍鉏说完,不管孙蒯的回答,直接站在坑边命令弓手向殖绰射击——殖绰身中百余箭,鲜血流干还叫骂不止。
孙蒯笑嘻嘻的回答:“就是这样一个人,曾经把我逼得无处可去,被父亲责骂的不敢回家,如今听到他声声惨叫,我的心情说不出的愉悦……哈哈,雍鉏,帮我拿个席子来,我要坐在这里,听完他最后的声音。”
雍鉏忍了忍,对周围的士兵吩咐:“今天的事,不准说出去!”
稍后,雍鉏转而去处理善后——群龙无首的齐军已经奔溃,雍鉏派遣军队四处搜杀,将千余名被俘齐军全体坑杀。
傍晚,殖绰声嘶力竭,终于咽下最后一口气……
卫献公刚开始听说殖绰杀了三百戎守的晋军,他喜出望外,连声说:“杀得好,杀得好,寡人真解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