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他也不用两边为难、两边愧疚了。
他抬起眼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衿姐儿这番话,说的甚有见地。行,咱们就这么办!”
夏祁咧开了嘴,悄悄对妹妹竖了一根大拇指。
舒氏满是愁绪的眉眼也顿时舒展开来。
夏正谦扫了妻儿一眼,站了起来:“我出去一趟,借点银两,也顺便看看哪个医馆请郎中。”
“爹,您先坐下,女儿有话说。”夏衿又开了口。
夏正谦看着女儿,嘴角噙着笑意,眉毛一挑,坐了下去:“你又有何高见?”
“您去别家坐堂,总是寄人篱下,受制于人。依我说,咱们还不如自己开一个医馆。”
这话一出,其他三人俱都一阵怔愣。
好不容易反应过来,舒氏便笑了起来,用手指点点夏衿的头,嗔道:“你呀你,你爹刚刚才夸你说话有见地呢,这没到片刻功夫,你又说孩子话。这医馆,哪是那么好开的?要门面、要备药、要伙计、要账房,还得请坐堂郎中,哪一样不是钱?没个二、三百两银子,都别想开医馆。就算有二、三百两银子还不够呢,刚开的时候没什么名气,熬声望都得熬个一年半载的。这一年半载,也得花上一两百两银子呢。”
夏祁刚听到夏衿的话时,眼睛还猛地一亮,觉得是个好主意呢。现在听舒氏这么一分析,顿时泄了气,将身体往椅子上一靠,没精打采起来。
夏正谦笑笑,复又站了起来:“如果没别的话说,我可走了啊。”
“哎呀,你们别急,听我说完嘛。”夏衿此时的表情倒尽显孩子气,“爹爹的医术高明,咱们可以不卖药,只开方。”说着她伸手朝前一指,“咱们也不用去租铺子,只需把倒座那堵墙打通,朝外砌出个门脸来,里面放两张桌子,爹爹往那儿一坐,知柏和景和打个下手,这摊子就算支起来了。酒香不怕巷子深,凭您的医术,就算咱们这里不临街,只要能看得好病,也照样不缺病人。”
夏正谦心里一动,缓缓坐了回去,一脸沉思。
夏衿继续道:“爹您在仁和堂干了十几年,也知道像赵郎中他们这些有名的郎中,看一个病人,医馆给他们的钱是五文钱,而实际收取病人的看诊费是十文。咱们自己看诊岂不比到医馆坐堂强了一倍?除此之外,您既不必看东家脸色、受别人管束,又不用每日来回跑路辛苦,家里有什么事,还能够及时照应。多好的事!”
这话说得连舒氏的眼眸都亮了起来。
夏正谦却摇摇头:“人家病人在医馆看病,看了病就可以抓药了,方便得很。可找我看病,还得跑到这巷子里来,再跑去药铺抓药,折腾来折腾去,谁会愿意?除非是一些别人看不了的疑难杂症,想过来让我试一试。但疑难杂症这东西,可不是看一个好一个的,治不好的几率大得很。这种病人看多了,十个里有五个治不好,那就是砸自己招牌。”
这话把舒氏眼里那点亮光说得黯淡了下去。
“爹,如果咱们收八文钱呢?”夏祁插嘴道,“不收八文,就算只收五文咱们也不亏啊,至少您不用去看人脸色,也不用回来跑来跑去那么辛苦。”
“那可不是。”舒氏赞许道。
夏正谦眉头微蹙,思索着这个可能性。
夏衿挑了挑眉:“爹,您照我说的办,不光能收十文一个看诊费,还可以有一笔额外的收入。”
“哦?”这话让在座的其他三人都诧异了。
“什么办法?妹妹你快说。”夏祁兴奋地道。
这段时间,他被夏衿打击得不轻。不过越受打击,他对妹妹的各种本事就越服气。而且他知道,妹妹不是那等信口雌黄的人。她说有办法,就一定有办法!
与夏祁相比,夏正谦的信任度就差很远了。他含笑着看着女儿,用纵容的语气道:“你说说看,有什么好办法?”
“咱们没有本钱铺药,但可以与人合作。只要你去跟相熟的药铺说,把收拾出来的门脸租他一间,让他把药分一部分铺到这里来卖。你这儿开的方子,都到他那儿捡药,你看那些药铺老板答应不答应。”夏衿道。
这下不光是夏祁,便是夏正谦都眼睛亮了起来。
舒氏脑筋慢,想了一想才明白过来,不由得一拍巴掌:“好主意。”她兴奋地对夏正谦道,“相公,衿姐儿说的这办法,不仅能让你的病人不用折腾,而且咱们砌出来的门脸出也可以租出去。就算一个月租一百文,那也是钱啊,够发好几个下人的月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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