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自若道:“回娘娘,是奴才亲眼所见。”
花缅甩开裴樱释的手,疾步走到福昕跟前道:“福公公,为何你会那么巧出现在这里?”
“回娘娘,是夏儿告诉奴才的。”
“你不觉得其中有诈吗?”
福昕一愣:“娘娘的意思是,您是被人陷害的?可奴才确是在路上和夏儿巧遇,且你和端王也确是做了那等事。”
“那等事?好,我问你,”花缅指着花丛中大堆的蚂蚁道,“这些蚂蚁匆匆忙忙地在干什么?”
福昕抬头看了看天道:“这会儿天阴,想必是要下雨了,它们应该是忙着搬家。”
花缅冷冷一笑,指着不远处的一棵大树道:“你看看那棵大树后面是什么?”
福昕上前仔细瞧了瞧,不禁眉头紧皱,回来禀道:“不知是谁吃剩的糕点,那些蚂蚁正在抢食呢。奴才收回方才所言。”
花缅看向裴恭措道:“皇上,你也听到了,既然如此,他的证言又岂可全信?”
福昕慌忙道:“皇上,奴才所言全部属实,绝无虚言,奴才愿以项上人头担保。”
裴恭措不由蹙起了眉头:“他对蚂蚁抢食的错误判断和他的证言是否可信有何关系?”
“这说明他对自己眼晴所见之事总会有一个先入为主的推测,而这推测却未必准确。这种自我暗示极易影响他对事物的正确判断。”花缅转头看向福昕,“福公公,你敢说你所说的全是你眼睛看到的,而没有自己猜测的成分在里面?”
“这”听她说得似乎有些道理,福昕一时哑口无言。
花缅道:“有时眼见也未必为实,更何况是掺杂了主观臆断的揣测,这其中究竟有几分可靠,皇上想必亦是心知肚明吧。”
裴恭措闻言心中的火气明显消了不少:“好,算你说的在理。那现在就由你来告诉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方才庄贤妃在此捉金鱼,我正好经过,本欲打个招呼便离去,却被她叫住,说想让我帮她捉了金鱼一同回去。于是我便走了下去,谁知她却踩到了我的衣摆,我因没有防备,栽入水中,结果头部撞到了池中的岩石,然后就晕了过去”
不等她把话说完,裴恭措便飞快地扯过她,将她的头按进自己怀中,伸手去摸她的脑袋:“让朕看看,摔到哪里了?”
花缅一把推开他:“皇上可否先听臣妾把话说完?”
“好,你说。”裴恭措眸中明显带了心疼。
“若非端王相救,臣妾只怕已经命绝于此了。皇上一定奇怪,他既是施救,又怎会对臣妾做出亲密举动。实则是,当时臣妾肺中呛了水,而且已经没有自主呼吸,他一边为臣妾渡气,一边帮臣妾把胸肺中的水挤压出来。福公公到来的时候,臣妾刚刚苏醒,倒是被他那一声暴喝吓了一跳。”
裴恭措将目光转向福昕道:“缅儿所言可有出入?”
福昕此时已经意识到是自己冤枉了花缅,更知自己触了虎须,于是把心一横,实话实说道:“回皇上,奴才当时正见到端王俯在娘娘身上,口唇相覆,想来是在渡气,是奴才误会了,奴才该死,望皇上责罚。”
“哦?”裴恭措意味不明地道,“若当真如此,你何止是该罚这么简单。”
福昕忙向花缅赔罪道:“奴才不揣冒昧,污了娘娘名声,还望娘娘海涵。”
“算了。”见福昕倒还是有些眼力价,且对主子忠心一片,花缅也不想与他计较,只循循善诱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福公公知错便好,以后还需吸取教训。跟在皇上身边,说话办事更应该严谨一些,毕竟很多人的性命也间接地掌握在你的手中。”
福昕态度诚恳地道:“是,奴才受教了。往后不会再出现类似的事。”
花缅补充道:“我也知道你是关心则乱,否则怎么会忘了端王不喜欢女人呢?”这话表面说的是福昕,实则是说给裴恭措听的。果然,她看到他面上有了一些龟裂的痕迹。
福昕面上不由多了几分尴尬:“娘娘说的是,是奴才糊涂了。”
花缅笑了笑,也不再打压他,转而对裴恭措道:“皇上,庄贤妃那里,想必她是不会认的,皇上便无需再提了,也免得惹太后不快,让臣妾难做。若没有什么事,臣妾先回去了。”
“等等!让朕看看你的伤势。”裴恭措唤住她后对福昕道,“传太医去水华宫。”
“是。”福昕领命后飞快地去了。
花缅无奈地道:“皇上太过小题大做了,不过是碰了一下,估计没什么大碍。”
“让朕瞧瞧。”裴恭措再次将她揽进怀中,伸手去摸她的脑袋,当在头顶侧前方摸到一个鼓鼓的大包后,心疼得无以复加。他一把将她抱起,向水华宫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