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宠幸后不满他在房上听墙角,让他下次躲远点时,裴恭措心中顿时五味杂陈,方寸大乱。
原来如此,原来是自己误会了她,原来她根本就不想离开自己,原来她甚至可能对自己是存有爱意的,可是她却说她现在是真的不想回来了。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因为品儿?
想到这里,他不由恼恨起自己的弄巧成拙。他暗下决心,只要花缅回来,他一定放品儿出宫。而绑架花缅的人,他心中已隐约有了计较。
花缅这一醉,足足睡了两日。
她方一醒来,裴樱释便凑上来道:“失算失算,我只知你酒量浅,却万万没想到会如此之浅。早知如此,我便只让你喝一杯就好了。若是喝得恰到好处方有醉意,这酒还有催情效果。”
他靠近她,故意将“催情”二字说得无比暧昧,继而话锋一转,痛心疾首悔不当初地道:“谁知”
花缅闻言脸上不由一热:“谁知什么?”
“谁知我的情被催起来了,你却无法配合,我又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不好强上,所以”
迟迟不见下文,花缅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语气不由有些冲:“所以什么?”
“当然是自己解决了。”看着花缅眸中翻涌的暗潮,裴樱释“惊讶”道,“咦,衷儿,你以为什么?”
花缅一时因他话中的挑逗意味而红了脸,一时又因自己方才的紧张而恼恨。就算他去找别的女人,那又与自己何干,她有什么资格咄咄逼人?可自己方才那种下意识的反应又是怎么回事?她细细想了想,觉得像裴樱释这么一个纯洁的处男,若把第一次给了不三不四的女人,着实可惜了。嗯,方才一定是这个原因才让自己如此失态。
花缅瞪了他一眼道:“我还以为你兽性大发,祸害了良家女子。”
裴樱释笑吟吟地道:“你是怕我被别人祸害了吧?”
花缅一时语噎,又听他道:“也不知怎么的,这两日火气特别大,所以每每欲念一起,就要来你这里发泄一番。有时一不小心会弄脏你的衣服,所以我干脆就把你的衣服脱光了。”
花缅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赤身裸.体躺在床上,她恨恨地瞪着裴樱释道:“你乘人之危,龌龊下流,还有没有一点廉耻心?”
裴樱释委屈道:“我不过是情不自禁。你怎么可以把我说得如此不堪?”
看他可怜兮兮的模样,花缅突然就心软了,想他一个血气方刚的青春男儿,能够洁身自好禁欲十九年,也着实不易,如今一时失控,也算情有可原,遂不再跟她计较,语气也温软了几分:“我肚子饿了,你让颜洵给我做些好吃的来。”
裴樱释邪邪一笑:“我也饿了,你可不可以先喂饱了我再吃?”
花缅脱口道:“不行,我吃饱了再喂你。”
见裴樱释唇角的笑意突然扩大,花缅方才意识到他刚才说了什么而自己又回答了什么,她羞窘难当,狠狠瞪着他怒声道:“你饿了不会自己吃啊?真是不可理喻!我自己去找颜洵。”
她说着掀开被子便要起身,却突然想起自己如今寸缕不着,于是喝道:“去给我拿衣服。”
裴樱释心情不错地将衣服给她拿了来:“要不要我帮你穿?”
花缅道:“算了,你这两日火气太旺,我怕你压不住,一不小心又烧起来。”
裴樱释笑了笑:“也是。”
“那你还不回避?”
裴樱释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占花缅便宜的机会,他飞快地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在她手中的枕头砸落之前闪身跑了出去。
到得门外,他想起还有一些公务没有处理,便径直去了书房。待忙完手头之事,他突然想到花缅画的那幅画,于是从书案的抽屉中将已经裱好的画拿了出来。
再次看到这幅趣味横生的画作,他依然忍俊不禁,于是取出纸笔细细临摹起来。当画到乌龟的肚皮时,他突然发现那里似乎蜷缩着四个蝇头小字,好奇之下,他凑近了细细研究起来,当他最终确定以及肯定那四个字是“我叫阿释”时,顿时失笑。
却在这时,管家来报,说云主子看上了王爷收藏的古董玉碟。
裴恭措不以为意地道:“大惊小怪!不就是个盘子吗?她喜欢就送给她好了。本王的古董多了去了,她喜欢什么尽管拿去。”
管家苦着脸道:“可云主子要那盘子不是用来欣赏的,而是用来盛菜。”
裴恭措一愣,继而唇角勾起道:“嗯,也算是物尽其用。就由她吧。”
管家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裴恭措道:“还有事吗?”
管家动了动下巴,还好,没有脱臼,他神情颇有些扭曲地道:“如果她非要拿您的古董尿壶盛酒呢?”
裴樱释的眼角抽了抽,哭笑不得道:“如果她觉得味道还能入口,也无甚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