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手下留情了。”林海雲酷酷地说。
“那我真该感到庆幸,你还看在我是例外的份上,没有用全力。”萧翎自嘲地笑笑,然后一整脸色,低声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对林海雲说,“并不是把所有的情绪表现在脸上的,才叫真正的心痛。海雯的离开,你的心情我不能懂,但是我的心痛,你也同样读不懂。”
萧翎说完这句话就走了,不是回屋里,而是漫无目的地随便走,他想要走走林海雯走过的路,他需要一个人好好安静一下。
“不是把所有情绪都表现在脸上,才叫真正的心痛……不是把所有的情绪都表现在脸上,才叫真正的心痛……”林海雲望着萧翎的背影,自言自语地重复着他这句话,好像有点懂他了,又好像更加不懂了。
之后她回屋,林国忠等人问她萧翎的去向,她如实告知,父辈四人一致命令她去把人找回来,这里他人生地不熟的,可别走丢了。
林海雲撇撇嘴,他能走丢,你就是一脚把他踹到南极去,凌州美女这么多,为了这些美女他都能骑着企鹅跑回来。不过,她这话可不敢说出来,扁着嘴一副委屈相开始她的找人行动。
最后,在屋后山坡的一片树阴下找到了他,他坐在地上,背靠着树干,抬头透过叶缝看着头上灼热的太阳,似乎并未觉得刺眼。虽然只是远远的一个侧脸,但是林海雲却从他呆滞深沉的脸上,读到了浓浓的忧伤。
很喜欢这里的宁静,很想他出来凌州之前在住山上的那段时光,特别是想到他的小狐狸曾经在这里一点点成长,他的心神已经飞到九霄云外,飞到林海雯身边,对于林海雲的靠近,他居然浑然未觉,只是深沉如海地盯着碧蓝无云的天空。
“小狐狸,你在天堂还好吗?”萧翎看着天空喃喃自语,问自己,问已经听不见的林海雯,也在问天。
林海雲心中一突,忽然有点感触,他是不是在大家都看不见的人后,才会表现出这么感性、感伤的一面?难道自己至少,真的一点都没看懂他?
萧翎丝毫没有察觉这个山坡伤已经多了一个人,那个人正在以好奇的目光盯着他看。他继续自问也问天:“我好想你,好像中了毒一样,一停下来就想,就像你当初说的那样,你已经成了我的空气了,你走了我才发现,我已经离不开你了,我不能停止想你,就像我不能停止呼吸一样。没有了你,这个世界的空气,是那么的稀薄,我快不能呼吸了。你能不能告诉我,要怎样做,才能让我不那么想你?到底要怎样做,才能让我的心不那么痛?要怎样做,才能让我的内疚少几分?”
林海雲没有走过去,也没有出声打扰他,也许是不敢打扰他。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他,心事太多,但都藏在心里,没有倾诉的对象,人前,他就装作吊儿郎当没个正形,人后,才是他整理情绪剖析心事的时候。
她忽然觉得她冰冷的心,有点抽动,似乎在隐隐作痛。
因为他的话,因为他的情。
“你知道吗?我心里在害怕,这件事我没有跟任何人说过,我想你也不知道。我心里在害怕,我已经发过一次狂了,那一次,我差点误伤了身边的人,再这样下去,我怕我会再次发狂,对身边的人动手,我怕历史会重演。但是,只要我心中那股恨还在,这隐患就消不掉。是不是当我把罗杰特和战云天都杀了,无人可恨了,这股恨才会消失,那丝魔心才会消失,隐患才会消除?”
林海雲的一双粉拳,和她的心一起揪紧,原来,他心里还隐藏着这样不为人知的心事。她忽然有种让她痛恨自己的感觉,那就是她觉得自己之前对他冷嘲热讽的,有点过分了。
她怎么能同情他呢?这种感觉让林海雲心里很不舒服,很想扇自己一个耳光。
萧翎继续自言自语:“如果是这样,那么你放心,他们很快就会到地狱去赎罪,很快。我从来没下过这么大的决心去杀一个人,所以他们绝对逃不了。”
此刻的他,变得很压抑,很阴森,很嗜血,很恐怖,林海雲很不喜欢,有点头皮发麻。
这是萧翎的杀气,虽然已经尽量压制,但还是有轻微的杀气泄出,虽然只是一点点,但是里面充满了血腥的气息,已经足够影响林海雲,让她手心和鼻尖都渗出汗水来,背后有种凉凉的感觉。
“嗯哼!”林海雲轻了轻嗓子,打断萧翎的沉思和自言自语。收回心神的萧翎望过来后,她又冷下了面孔,说道:“喂,我准备回去了,你是跟我一起走,还是留在这里陪我大伯喝酒下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