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战场,一个个队列到是整齐,却那里能够与这些战场厮杀,死人堆里滚过几回的士兵们同日而语的。
光是这种喊声,便让他们具都一怔,有些胆小的,甚至吓得脸都白了。
李俊看在眼中,心里明白,别看现在自己人多势众,比起战力来,绝对不是北大营这些将士们的对手。不过,事已至此,却已经没有了退路。他只能是硬着头皮上了。
李俊来到阵前,催马向前几步,高声喝道:“方宁,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公然反叛,你难道连祖宗都忘记了么?”
方宁也一提缰绳,行上前来,冷笑,道:“李大帅,好一顶大帽子啊,方宁我只是一个副统制,可受不起您这般大的帽子施压,您这帽子还是留给脑袋大的人戴吧。方宁此来是何目地,想必您也清楚。方宁并不想让大宋的将士们兄弟相残。还望您回去与皇上叙说一番,柳将军忠心为国,绝无反意,希望皇上能网开一面,不要错杀忠臣良将才是。”
“方宁,你好大的口气,就凭你,也敢教皇上怎么做?我看是你嫌自己活的长了。”李俊面色一沉,抬起手中的长枪,道:“柳伯南是否真得反叛,现在还未定论,本来还要三司会审之后,才能定案,不过,现在以你这般行为,却足以证明,那柳伯南得确是狼子野心,反叛之心昭然若揭。再难更改。”
“李大帅……”方宁面上的笑容猛然一敛,面色骤然一变:“李俊,你好不要脸。当日若非帝师搭救于你,你早就给梁王的粪坑淹死了,我看你是大粪灌坏了脑子,连事理里外,恶善忠奸也分辨不清楚了。我方宁与你说话,简直就是侮辱,你这满口的粪味,还是洗尽了,再来与我说话罢。”
李俊脸色陡然通红了起来,一直以来,在攻打梁王之时,他自己掉在粪坑的事,都是一个忌讳,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提起。
而他自己也是竭尽全力地掩饰,淡忘着,如今被方宁当着五万将士的面前说了出来,而且还句句恶毒,这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李俊如何能够忍受的住,他脸色由红变紫,又由紫变黑,最终变成了铁青之色,他咬着牙,双目似乎有着熊熊怒火欲要喷射出来。
手中长枪猛然握紧,直刺而来,口中大喝一声:“庶子,找死——”
随着话音,枪尖直奔方宁的面门而来,枪尖带着丝丝风声,恍如将化作了一条灼热的火龙一般,在即将寒日的清风中穿梭横行。
方宁眼看着长枪已经近,却并不格挡,而是一仰头,惨呼一声,倒了下去。
李俊一击而收之后,满脸的茫然,自己刺到了么?按说不会啊,那方宁也是军中有名的善战之将,尤其使得一手好弓箭,今日怎么半分本领也没发挥出来,便挂掉了?莫不是自己的威名太甚,连老天也帮着自己?
若是没有刺住的话,那这小子怎么会无缘无故惨叫起来?可要说刺住,却又有些不太像,自己手上没有感觉到刺到什么东西啊。
正当李俊疑惑之际,翻身藏在马肚子下面的方宁却已经一跃而上,急忙调转马头,疾奔而回,远远地逃了出去。
李俊看在眼中,猛然醒悟过来,我日,这小子给我玩阴的,竟然敢诓骗与我。
他厉声高喝一声:“贼子——休走!”
说话间,便一拍马追了上去。
方宁那里会听他的,枪交左手,单手提枪,不断用枪杆拍打着马臀,同时,右手悄然地抽出鞍上挂着的弓,将箭搭在了弦上,脚掌支撑着躬身,手膀一用力,整张弓,便被拉的满满的了。
做好了这一切后,他双腿一踢马肚子。战马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主人这般举动,它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让它假逃。
因而,战马看似还在保持着先前狂奔之姿,脚步却要比先前碎了许多。
马蹄之声接连响起,频率异常的快,只是速度却较之前慢了很多。方宁奔逃之中,悄悄地回过头来,瞅着李俊。
待到李俊快要进到身前之时,他猛然单手一拖马鞍,整个人翻转了过来,倒骑在了马背上,大声喊道:“看箭——”
骤然之下,李俊大惊失色,急忙低头爬在了马鞍之上,惶急躲避。等了一会儿,却没听到箭矢穿过的声响,他一抬头,却见方宁手中的箭,依旧握着,并没有放出来。
而方宁看着李俊的模样却是哈哈大笑起来,李俊面色一红,恼羞成怒,大叫一声,拍马急追而上,看情形,不杀方宁,今日他是不会干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