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咬牙切齿,道:“一个小小的护院居然胆敢殴打本少爷,你可知道我爹是谁吗?识相的赶紧磕头认错,若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唐三眉毛一扬道:“知道,你爹不就是你老子吗?那又怎样。”话音刚落,周围顿时一阵哄堂大笑。
“你你你……”那学子气的浑身发抖,有手指指着唐三,却是说不出话来。
唐三踏前一步,道:“怎地想动手。”
那学子一见唐三上前,这次却学聪明了,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急忙后退了几步,和其他几个学子道:“我们去找院长主持公道去。”
一群人这般喳喳咧咧,吵闹着要找院长去。而院长那里,此刻早已经有人去报告了。
起先,听说唐三与学子们动了手,院长并没有太过理会,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然知晓,打算随后交给其他人处理便好。便随口,道:“这种事情,你直接找汪先生便好。”
但那前来禀告之人却道:“院长,问题是这群学子不简单啊。其中一位是禁军之中的都虞侯杜大人家的公子……”
院长微微皱眉,都虞侯放在现代乃是军级的干部,一般学校的一个校长那里得罪的起,但是,京杭书院的院长却不是普通的校长,当年皇帝还是五王爷的时候,便常年住在京杭书院之中。之后他做了皇帝,京杭书院自然是水涨船高,而且,这些年京杭书院培植出来的人在朝中任职大半,其中属于宋师城那边的卓岩、高崇、牛青且不说,便是禁军之中,也有不少的将领,文官班底中更多,一个都虞侯自然还不致让院长太当回事。因而,他也只是皱了皱眉便没有再说什么。那意思,分明就是一切照旧。
禀告之人见院长如此,急忙又道:“还、还有有一位是韩太尉的公子,院长若是不出面的话,恐怕……”
“韩太尉?”这一次院长不由得动容了起来。这位韩太尉,名叫韩长生,很得皇帝重用,在皇帝南征宋师城之际,便是此人负责杭州城的防务,可见皇帝对其的信任。而且,现在他也是万寒生一派的实权人物。地位仅次于万寒生,这样的人,却不是院长能得罪得起的了。
“唐三怎么会和他们搅合到一起?”院长本在练字,此刻手中的一支笔却是怎么也落不下去了。本来很满意的一幅字,却也没有了半丝兴致,他将笔一摔,一甩衣袖,道:“走,去看看……”
院长刚刚行出不远,便见几个学子气势汹汹而来。走进了一看,只见几人身上满是尘土,鼻青脸肿,有一个还一手捂着脑袋,鲜血已经染红了肩头的衣衫,另一只手不时还抹一把眼泪。见此情景,院长的面色一沉,道:“你们的事情,本院长已然知晓。定然会秉公而断。”说着,他高声,道:“来人啊,带他们去处理伤势。”
这几个学子虽然蛮狠惯了,但是,院长德高望重,他们却也不敢无礼,听到院长说会秉公而断,便不再多言,施了一礼,相互搀扶着离去了。
院长怒气冲冲地来到院门前,唐三还在这里双手叉在腰间,一副不可一世的神情。
“唐三,你好大的担子!”院长低喝一声,唐三猛地一怔,酒意便去了几分。急忙收敛起来,快步上前,行了一例,道:“见过院长……”
看着周围尽是学子们在围观,院长强压着怒气,道:“跟我来。”说罢,径直朝着唐三的屋中行去。
唐三看到院长的举动,猛然间惊出了一身的汗水,岳少安若是被院长发现的话。那还了得,当即,酒意全消,疾跑了几步挡在了院长的身前,道:“院长,我屋中破烂不堪,还是不要进去了。咱们换个地方可好。”
他一说话,一股酒气扑面而来。方才距离较远,院长还未发现,此刻更是怒不可遏。唐三虽然在书院之中的地位不高,但是毕竟做护院已经这么多年,他对着个人还是了解的。知道他平日间并不这么喜欢饮酒,尤其是当班的时候,更是没有饮酒的先例,此刻他满身酒气,而且不让自己进屋,屋中定然有人。他倒是没有想到是岳少安。但是,人都有好奇之心,唐三如此阻拦,更坚定了院长入屋一探的决定。当即不去理会与他。
让过了他的身子,快步上前,一把推开了房门。院长探头一望,里面岳少安也同时望了过来。屋中的光线比较昏暗。院长只是注意到眼前一个满面胡须,眉毛极粗的男子,并未在意太多。他刚要转头去问唐三这人是怎么回事,忽地又感觉到好似那里不对,便又调转过来,再次朝岳少安望了过去。这一次,他终于认出了岳少安,骇得他双眼圆睁,一时说不出话来。脸色也瞬间便的惨白,没有了血色。
不过,院长毕竟也是见过大风浪的人,微微失神之后,便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急忙退步出来,将房门一关,沉声说道:“唐三,你先进去。本院长有话对你说。”
唐三看到院长的脸色,已经明白了过来。此刻他退无可退,若是院长报官的话,那么,他便是一个窝藏谋反逆贼的同犯,到时候可是要杀头的。他求助地朝院长望了过去。院长却并没有回应与他,而是对着外面跟在自己身边的人道:“你们去让学子们都散了吧。此时我自然会处理好的。”
“是!”几人答应一声,正要离去。
“等等!”院长却又将他们叫了回来,道:“让他们散了之后,不用来找我了。去看好哪几个参与打斗的学子,别让他们再弄出什么事端来。”
几人又答应了一声,并未疑心,对于院长面色的变化,他们也只是理解成了院长与唐三生气,故而才会如此。因此,一个个深怕再惹恼了院长,被唐三连累,急忙各自忙去了。
看着几人离去,院长这才回过头来。看了看唐三的屋门,脸色连连变幻,最后,他一咬牙,推门行了进去。
屋中唐三已经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来来回回在房中踱着步子,不知院长会怎么处理此事。而岳少安却手端着酒碗,背靠椅背一条腿放在了前方不远处的另一只椅子上,一副悠闲自若的神情。
屋门再次被推开,唐三急忙迎了上去,看到只有院长一人后,心下稍安,探头看了看外面,见已经没有了人,“砰!”的一声将房门关上,回过声来,道:“院长……”
院长一抬手背,示意他不要说话,目光却紧紧地盯着岳少安一动不动。岳少安斜睨着他,将手中酒碗里的酒一口饮尽,又提起酒坛给自己满了一碗,笑着道:“院长许久不见,要不要坐下来一起喝一碗?”
院长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此刻那里有心情喝什么酒,一颗心都乱作了一团,张了张口,缓缓地摇了摇头。
“院长很意外?”岳少安微笑着问道。
院长点了点头。
“你打算将我的行踪告诉皇帝吗?”岳少安又问。
院长沉吟一会儿,缓缓地摇了摇头。
“你的意思是不知道?”岳少安放下了酒碗,神色猛地认真了起来。
“对!”院长深深地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