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哭起来。
陈鹿兵闻言刚想告诉她,自己也经历过,但是此时明显不是说话的时候,于是他把手伸到秦菲儿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
经过陈鹿兵的好一番安慰,秦菲儿逐渐安定下来。
“当我被唐晓峰绑架的时候,我真的以为我要死了,或者是遭受很多非人的折磨,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可能我这辈子也见不到我爸了……”
“……我真的没想过,我还能去见我爸才能有自由,这都是因为你,所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和我爸说,该怎么报答你,自从我爸出事之后,不能说家破人亡吧,至少我现在没有一个亲人了,我妈很早就去世了,是我爸把我带大的,除了我妈,他这辈子没有过其他女人,所以我现在就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
这一路上,秦菲儿一直在哭哭啼啼的讲述她的过去,陈鹿兵没想到像秦务农这种位高权重的人,他的女儿居然生活在这种环境中。
“你不是还有我吗?别哭了,你现在要去见干爹了,如果让他看到你眼睛哭成这样,不知道该多伤心呢”。陈鹿兵说道。
秦菲儿刚刚的哭诉并不是作戏,而是有感而发。
在被唐晓峰囚禁的这段时间里。她想过很多死法,只是没有实施,因为她的心里还存着一丝希望,希望能够在有生之年获得自由,只是没有想到自由来得这么快而已。
她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到她最后是被陈鹿兵救出来的。
其实她还有一个担心,就是自己父亲的身体不好,如果自己一直被囚禁在这里,不知道哪天唐晓峰就会给她带来一个消息,她爸死在监狱里了。
在这之前她只和陈鹿兵见过一面,对陈鹿兵并不了解,所有关于陈鹿兵的好都是自己父亲说的,但是这个人到底怎么样,在监狱这种地方真的很难探查到真实的人性。
在监狱这种地方,每个人为了生存,为了得到更好的生活,都会压抑自己的人性,取悦那些能够施给他们施舍的人。
秦菲儿第一次见陈鹿兵的时候,也只是寄希望于他能够在自己父亲施舍他的时候,能够对自己父亲好点儿,把自己的父亲照顾好,这比什么都强。
至于陈鹿兵出去之后会怎么样,她从来没有奢望过,所以现在陈鹿兵的表现已经远远超过了她当初的希望。
陈鹿兵开车到了监狱门口,秦菲儿在车里待了很长一段时间稳定自己的情绪,她生怕自己见到父亲之后又是嚎啕大哭,这样会让父亲更加担心,所以在自己的情绪稳定之前她没有勇气走进去。
陈鹿兵一直将秦菲儿送到监狱门口才停下,秦菲儿最后回头看了他一眼,这才镇定自若的走了进去。
秦务农今天洗了澡,刮了胡子,穿上干净利索的衣服,一直在自己的小院中等着,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十五分钟,秦菲儿还没有到,他开始有些担心了。
终于,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秦务农的紧锁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他站在小院的中央,双手背在身后。
小院的门打开,秦务农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女儿。
“爸……”
在进门之前,秦菲儿一直在告诫自己不许哭,不许激动,因为如果她哭得很厉害或者情绪过于激动,很可能会带动自己父亲的情绪,但是父亲有高血压,而且肝脏还做过手术,这些都不能让秦务农有太激动的情绪。
但是秦菲儿的情绪早已经达到了燃点,即便她刻意压制,可是当她见到秦务农的时候,她的情绪马上就超过了燃点,瞬间就爆发了。
果然如陈鹿兵预料的那样,两个人抱头痛哭,你劝劝我,我劝劝你,十五分钟过去了两人的情绪还没有稳定下来,不过好在秦务农是理智的。
“别哭了,本来时间就不多,赶紧说事儿吧……”
于是秦菲儿擦干了眼泪,将自己如何被绑架,如何被囚禁,到最后又是如何被陈鹿兵救出来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秦务农。
虽然这些事情早已在秦务农的意料之中,可是当自己女儿亲口把这件事情的经过告诉他时,秦务农依然难免愤怒。
“唐文贵这个混蛋,我当初帮了他那么多,他居然恩将仇报,本来我以为他就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他真敢动手,既然是这样,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秦务农的手握在藤椅的扶手上,青筋毕露。
秦菲儿当然知道这里时刻都被监听着,所以当秦务农发出这番感慨的时候,她并没有阻止,而是在纸上写下了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