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多管闲事吗?
苏苏是真情实感疑惑,但是九公主觉得自己有被冒犯到,脸色更难看。
“少说废话,你是不是怕了本公主?”
她脾气火爆,说完这话,鞭子已经抽了过来。
苏苏前面的小太监,连忙为苏苏挡住:“唉哟!九公主,这可使不得,使不得……”
“滚开!”
鞭子抽在小太监身上,苏苏抿紧了唇。
她平复一下呼吸,看着九公主摇头:“我不和你比,这是在皇宫,皇上和太后怪罪怎么办?”
这话一出口,九公主不屑地弯了弯唇。
谁都知道,大夏国崇尚武道。
开国皇帝,就是以武入道,此后不管达官贵人,还是平民子弟,都以武技强大为荣。
强者为尊,在大夏国就是最真实的写照。
叶大将军从未吃败仗,所以在大夏国地位那么高。
叶大将军的长子,据说也身手不凡。可这三小姐,资质平平,完全没有遗传到父亲风范,九公主自小习武,每每都可以把高傲的叶三小姐,抽得尊严扫地。
偏偏九公主不好得罪,叶夕雾想报仇都无能为力。
也是因为这样,叶三小姐对九公主又气又怕。
九公主听苏苏这样说,认定对方是怕了自己。
九公主道:“既然是本公主找你比试,父皇和皇祖母自然不会说什么,出了事本公主担着。倒是你,输了可别和叶大将军告状。”
她说着,又一鞭子抽了过来。
苏苏把一旁的小太监推开。
她算明白了,九公主知道她要进宫,特地等在这里,非得打她一顿,为叶冰裳报仇不可。
九公主打原主打习惯了,偏偏原主虽然恶毒,但特别倔强,从来不告状。
九公主见苏苏闪躲,翘起红唇:“来人,给叶夕雾一条鞭子。”
苏苏本来不想惹事,满目疮痍的修真界,讲究息事宁人。
但人间可不吃这一套,他们喜欢捏软柿子。
既然躲不过,苏苏干脆从地上捡了根树枝。
“不必,我用这个。”她将树枝横在身侧,少女穿着浅粉小袄,作防御姿态。
九公主给气笑了:“你这是在羞辱本公主?”
苏苏:……
你说是就是。
“你一会儿可别哭。”九公主抖开鞭子,冲苏苏甩过来。
苏苏用树枝挡住,鞭子抽到树枝上,树枝直接被抽飞一截。
九公主鄙夷地笑了笑。
苏苏没说话,欺身迎了上去。
修真之路,本就该无所畏惧。原主怕九公主,苏苏可不怕。
她以树枝为剑,轻盈对上九公主的鞭子。
她的剑法是无极宗宗主所授,无极宗的剑,寒影淖淖,一剑可断山劈海。
叶夕雾身体里没有灵气,无法运行轻鸿剑诀,连剑意百分之一的威力也不能使出。
但对于苏苏来说,这就够了。
树枝灵巧绕过凌厉的鞭子,猛然逼近九公主身前。
鞭子本就是远战武器,突然被人近身,九公主一慌,手臂上被抽了一下。
疼得九公主鞭子脱手而出,下一刻,树枝抵在九公主脖子上。
恍然间,九公主甚至觉得,抵住自己脖子的,是一把锐利的剑。
她下意识后退,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宫婢连忙去扶她:“公主!”
九公主不敢置信,她被三招秒了!
苏苏收回树枝:“你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见太后去了。”
九公主脸色涨红,不可能!她怎么会被叶夕雾的树枝击倒。
以前哪次不是叶夕雾毫无还手之力?这一定是意外。
九公主不信邪,捡起地上的鞭子:“站住!”
鞭子刁钻地抽过来,显然就是冲人脸上去的。春桃一惊,连忙挡在苏苏面前。
倘若这一鞭子抽在春桃脸上,春桃当即就得毁容。
苏苏见九公主这样毒辣,也生了气。她拉开春桃,索性将手中树枝扔了出去。
树枝被鞭子打成两截,下面那截掉落在地,上面那截朝着九公主的脸飞过去。
九公主睁大眼睛。
眼看树枝要打中九公主的脸,一只修长如玉的手,将树枝截住。
“皇兄!”
苏苏定睛看去,一个眸如寒星的玉冠男子,握住了树枝。
他身着天青色长袍,宽肩窄腰,袖子上绣了云纹,此刻正皱眉看着苏苏。
苏苏愣住,不可思议喃喃道:“大师兄……”
眼前的人,和她大师兄公冶寂无,长得一模一样。只不过大师兄身上多了几分修真者的仁厚,眼前的男子更加俊朗。
“不知道小九是哪里冒犯了叶三小姐,三小姐要下此毒手?”萧凛冷冷问道。
苏苏听见他的声音,心里又甜蜜又苦涩,甚至泛出几丝绵绵密密的委屈感觉,眼泪都快绷不住了。
但这并非苏苏自己的情绪,大师兄对于自己来说,宽和温柔,她敬重他,如敬重兄长。
她怎么也不可能,出现这种想往他怀里钻的羞耻情绪。
显然是原主残存的情绪在作祟。
她一下反应过来,眼前的人,竟然是叶夕雾爱得要死要活的六皇子萧凛。
而苏苏的大师兄,在许久以前,就为了天下苍生,死在了仙魔大战中,据说是魔尊亲自动的手。
随后,他的爱人摇光仙子,也跟着殉了情。
见苏苏愣愣盯着萧凛,九公主当即跳脚:“皇兄,还好你来得及时,否则昭玉的脸,都要被这个女人毁了!”
九公主捂着被抽肿的手腕,委屈极了。
萧凛问:“叶三小姐有什么说的?”
他的目光微冷,苏苏被他看得难受。
跨越多年光阴,再次看到故人,然而以前疼她的大师兄,如今是别人的兄长。
他护着另一个女孩,冷冷与她对峙。
十二月的天,地上铺了厚厚一层积雪,彻骨地冷,身上也疼。
快要撞到山坡下的树时,黎苏苏手腕上,凭空出现一个白玉手镯。
手镯流转着五彩的光芒,这股力量,堪堪稳住了她的身子。
黎苏苏头晕目眩,好半晌才缓过神。
入目是一片白茫茫的天地,她从地上坐起来,发现自己实在是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