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晋宁来的信差吧?”
圣天子淡淡话语,令军汉身子一震,“圣上,小的该死,该死!正事忘了,小的万死。”想挣扎起来,却被圣天子轻轻按着,根本动弹不得。
“你就这样说吧,莫浪费时间。”
“是,是……”军汉不敢再罗嗦,忙禀告他带来的消息。
远远的土坡上,萧皇后和胡都古看着南人皇帝给这区区小卒上药的情形,萧皇后冷哼一声,“南人虚伪,惯会收买人心,这一点,他倒是一般无异,和其他南人没什么分别。”
胡都古咧嘴嘿嘿一笑,虽然看起来不太同意,但自然不会反驳自己主人。
……
土坡之下,听着这神武轻骑带来的消息,陆宁却是大喜。
陆青,不仅仅击破了耶律乙斈的武定军,而且,派神武军轻骑带着斩首的敌人首级奔赴蔚州城下,蔚州刺史史松,旋即开城投降。
蔚州在晋宁北四十余里,和晋宁镇中齐军的位置对比,既像蔚州和北部辽人各州,南北围困晋宁,又像被晋宁孤零零分割开的辽人飞地。
现在蔚州一降,不说旁的,从蔚州到飞狐口再到河北定州一线,豁然开朗,河北的消息,可以极快的传递到山西前线,自己的指令,也可以迅速送到河北前线。而再不似以前那样,有时候,还要绕个大圈,从太原走,那可就太耗费时间了,互相之间的军情,延迟太长,根本没办法协调作战,也只能各部给个大概的战略目标,各部统帅,便宜行事。
军汉又说,他起身时,蔚州新降,陆青陆殿直已经统领军马,进袭新州。
不过军汉也说,陆殿直刚刚击破耶律乙斈军势时,就派了十几轻骑来向陛下禀告,他则是第二批的十几骑之一,蔚州降后,来奏报最新消息的。
第一批轻骑信差,陆宁一个也没见到,不过,自己活动的范围太大,遇不到这些也只有大概目的地的信差,实属正常。
倒是第二批轻骑信差刚到,自己就和其中一个碰了面,运气算是不错。
陆宁又从怀中摸出随身带的舆图,其实,便是不看,战略方面的大体局势,他自然也烂熟于心。
如果陆青取了武定军四州,就截断了耶律奚底东归的路线。
当然,耶律奚底被包饺子的可能性也不大,毕竟云州大同府北,外长城还有后世所说的杀虎口(杀胡口),现今称为参合口,也叫西口。
从这杀虎口,耶律奚底可以北退入内蒙古草原,也就是现今所说的漠南。
现在的漠南游牧之部,统称为白达旦(白鞑靼)部,虽然契丹人统治比较松散,但毕竟名义上,都尊辽主为大汗。
看来要谋划一下,不能令耶律奚底从容退走,最起码,也要给他造成最大杀伤。
当然,现今还是尽量阻杀新州去耶律奚底大营的信差,虽然说,只要新州派出信差之将领足够聪明,不令信差都走大道,慢一些,走些小路也好,那么,必然能有信差将消息送到耶律奚底大营,但自己能多阻一时,便是一时。
正琢磨间,却见本来忧心忡忡看着那两个恶鬼的青袍书生,突然噗通跪下,“圣上,请饶我两位兄长,他们愚笨,只想活命,并不懂得什么。”
那两个恶鬼,也已经挣扎坐起,但畏惧的看着陆宁,并不敢逃走。
“你们叫什么名字?”陆宁看了两个恶鬼一眼,心说这俩家伙,力气很大,而且,隐隐都是赤发,应该是祖上不知道哪代,就有胡夷混血。
“草民裴豹,我两个兄长,长兄裴龙,二兄裴虎。父母早亡,我三个相依为命,本地战乱,我兄弟三人,又不想逃难,所以,才会偷偷摸摸,做了剪径之匪……”青袍书生连连磕头,心下惊惧。
那被自己等打伤的军汉,竟然称呼面前这个自己不敢多看之人为“圣上”?
不太敢相信,真是齐天子到了这里,孤零零一个人?
但是,也只能跟着这样称呼,免得触怒这位“圣上”。
“你读过书?”陆宁有些好奇。
裴豹立时脸露羞惭之色,“草民并不识字,这袍子,也是祖上传下来的。”
陆宁微微点头,略一琢磨,“好,既如此,你们三个,戴罪立功,寻个隐秘之地,帮我照顾他。”说着话,指了指神武军士卒。
心下琢磨,不过马匹自己得带走,那两个赤发鬼没脑子的,转头不定又打什么鬼主意,倒是自己麾下小卒,看自己不来,有这裴豹在,也无性命之忧,更莫说现今有自己嘱托了。
又想,这两个赤发鬼,回头收入殿前军,也是得力步卒。
“是,是,谢圣上!”裴豹忙连连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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