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贞姬这份心,我便领了。”
知道,既然要献出私房钱,这金氏说得,必然就是全部所有了,若不然,日后被发现其还有金锭,那可就是大大的弄巧成拙。
金氏大喜,轻轻叩首,“谢圣君!”
……
本来,陆宁是希望贤妃看过赌金后再回汴京,但三日后,折赛花觉得自己行动无碍,便即动身。
陆宁有些无奈,可能多少和自己夜夜都回行在休息有关,和她同床共枕,说说情话,有时候情浓,轻轻拥抱她亲吻她,又不能真的亲热,有点尬同床的意思,折赛花这才急着走。
送别了贤妃,回到行在,在天井柳荫下的石桌石凳旁品茶,不由轻轻叹口气,这几日,还不见五国部使者来请求内附,难道,真要令松花江上,染满鲜血?
这五国部,最东的便是越里吉,再往西,沿着松花江两岸,依次是其余各部。
松花江和黑龙江汇聚入乌苏里江,五部国最西的剖阿里,更在乌苏里江畔。
现今,松花江、乌苏里江,都被称为混同江,而流经敦化榷场的牡丹江,已经被自己正名,牡丹江,又是松花江的支流。
其实,有水军的话,顺流而下,可以直接攻击五国部腹地。
但榷场附近,虽然有了船坞,也陆续来了匠人,也不过是制造小船渔船,短时间内,不可能有大规模船队搭载士卒。
陆宁正琢磨之际,却见西厢第二个房间,有一条靓影走到帘子前,看到自己坐在院中,便又退回去,陆宁看得分明,正是耶律罨撒葛的皇后夷懒,当然,她现今已经被册为了自己最低等的嫔妃——宝林。
“夷懒,来,和朕说说话。”陆宁唤了声。
过了好一会儿,门帘一挑,夷懒才走了出来。
萧氏三姐妹容貌应该都不是绝色,至少长姐夷懒,和小妹萧燕燕,都不是大美人,二妹胡辇,乱军中失踪,现今也不知道在哪里,倒是没见到过。
不过,夷懒一袭辽国皇后常服,络缝红袍,悬玉佩和双同心帕,红色蛮靴,确实雍容华贵,北国皇后,别有一番风情。
夷懒桀骜不驯,陆宁倒无所谓,但被女官密报到了永宁处,和萧皇后不同,夷懒既然被册了宝林,最低等嫔妃,如此桀骜,永宁大怒,特意派了女官来传令,令夷懒穿旧国皇后服装,若不然,便将她带回汴京内宫扒光行杖刑。
永宁是皇后,统御内宫,处置低等嫔妃也是她权力,陆宁自不好干预。
这夷懒也不吃眼前亏,真的穿起了曾经的契丹皇后服饰,但她好像早想通了,也不觉得这是对她的折辱一般。
不过陆宁倒觉得,用穿什么契丹皇后服饰来处置夷懒,多半便有五娘那家伙进言,那家伙恶趣味最多。
此时夷懒默默行来,万福见礼,看陆宁手势,便轻轻坐在了石凳上。
“五国部的情形,还有大致的舆图你都看到了,你说说,若要征这五部,有什么事半功倍之法?”
陆宁前几日,便令将相关资料送去了夷懒厢房。
“大汗,妾无良策。”夷懒面无表情。
陆宁皱眉看着她,“明日起,你和金氏、善花一般,着内寝裙。”说的,便是女仆装。
“是,妾领旨。”夷懒还是无所谓的样子。
陆宁能感觉到,自己便是强自宠幸她,她也必然不会反抗,真是会当被狗咬一般。
但她,也会想尽办法活下去,所以,才不愿意违拗永宁被遣回京受杖刑,那个力道把握不好,真是会死人的。
她应该会希望,能活着看到自己失败吧。
这三姐妹,天赋都很不一般,历史上,二妹胡辇和三妹萧燕燕,都证明了自己。
一个领军西征漠南漠北,为契丹拓地数千里,一个则以皇后、太后的身份处理军政,令契丹兴盛无比。
只有这大姐夷懒,因为嫁的一直不怎么好,没有什么传奇故事留下来。
但今世,夷懒成为契丹皇后,在幽州保卫战,展现了非同一般的统帅才能。
不过,显然,夷懒打定主意,不会给自己献一计一策。
看着她冷冰冰面孔和行尸走肉一般的行止,陆宁无奈摆摆手:“去吧去吧。”突然道:“有一事,你三妹萧燕燕,已经被寻到,送去了招远。”
本来,也没想令她知道,契丹亲情淡漠,这萧氏三姐妹,更不是什么念亲情的人。
萧燕燕死前头一年,可是同时毒杀了自己这两个姐姐,以绝后患。
便是那是三人都掌握权柄后的事,现今三人情感肯定和各自有经历后不同,但靠亲情打动这夷懒,或用萧燕燕威胁她,想来也是痴人说梦。
果然,夷懒神情不见一丝波动,脚步都没停,径自进房。
看着她背影,陆宁咬咬牙,越是如此,越是有一天,非要你自己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