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两步,目光扫过段有望,和对面排排列列的土蛮士卒,朗声道:“诸位亲族,我等世居云南八国,今杨氏尚允,勾结外虏侵入我等安身之地,若被其得逞,吐蕃诸蛮必将肆虐四地,杀我族人,淫我妻女,坏我祖居,以后我等诸族,蔫有宁日?我等该当同仇敌忾,驱逐杨氏罪魁,若自相残杀,令亲者痛仇者快而已!”
朱丹臣大声翻译着,是对段有望及其部下,也是对坆布拖所说。
陆宁又看向段有望,淡淡道:“我自不会令部下和你生死相斗,非怕你,而是蛮斗又有何用?”说着话,解下腰间火铳,笑道:“这物事,不用什么力气,却能伤人于无形,中原地,所在多有。”
朱丹臣大声跟着同步翻译,突然“轰”一声巨响,震得就站在陆宁身后的朱丹臣头晕目眩,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陆宁手中火铳,是自己亲手打造,比之早期手持的小神火击,已经改进了数次,转轮燧发,且枪杆很长很粗,也就陆宁一只手能端得稳,平素挂在腰间好像什么半长杆武器一般,纸包火药份量很足,射程也就很远。
不过,这种便携转轮长火铳,也就陆宁特制陆宁专用了,纸包火药用的是重火绳枪的火药包,弹丸也是用的重型火绳枪的丹丸,而大齐三人一抬的重型火绳枪,有效杀伤的射程可是超过了百步。
陆宁的这重型火铳也是如此了,惊天动力一声响后,陆宁身前几十步处的一处石柱便碎了半截。
当然,陆宁也是看准这石柱不知道经过多少年的风化,实则早就腐败不堪,但正是如此,弹丸击过去,碎石乱飞,才显得声势极为惊人。
段有望脸色变了,坆布拖脸色变了,那些本来鼓噪的土蛮部族脸色也都变了。
甚至朱丹臣、陆生年、五婢女和陆宁身后那些几十名乌蛮勇士,脸色也都陡变。
毕竟,这东西,太吓人了。
陆宁看向段有望,也扫了眼坆布拖,微微一笑:“得中原器具相助,相信只要我等群策群力,团结起来万众一心,收复王城,只是时间的问题。”
用特制火铳忽悠人,陆宁本来目标是滇东那些原始蛮部,但“段皇叔”的皮具军在这里,正好吓吓他们,令士卒们回去口口相传,士气自会大跌,自然而然反向促使“段皇叔”只能与自己和谈乃至归附自己。
坆布拖好像提了提神,随之又走上两步,抚胸对陆宁微微躬身,叽里咕噜说了几句什么。
其中,开头“大王”的称呼,陆宁听得懂,用的中原话。
朱丹臣在旁道:“他说,王殿下,请您入寨,接受寨民的礼拜。”
显然,他觉得,“大王”虽然曾经是中原语,但随着中原文明日益兴盛,尊称变化很大,“大王”这种称呼传遍四夷,倒成了现今四夷对各自主上的称呼,而对中原来说,这种尊称就显得有些粗鄙了。
陆宁看了眼段有望,微笑道:“还请段将军回俄碌后代言给我那王太叔,早日去褒州与我相见。”
段有望失魂落魄的,只是下意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