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看着这封公函,陆宁随即招招手,旁侧徐冬冬,为其研磨。
陆宁提笔写起来,却是要反诉拔陀罗拔摩扣押自己婢女且欺骗自己,又将婢女送给真腊人,使得自己婢女名节有损,还诉真腊王子欲对自己婢女行不轨之事,幸自己婢女贞烈,险些自尽,真腊王子才作罢。
其实丹嘉已经问过瞿国前后经过,那真腊王子苏利耶跋摩倒没有如此荒唐,但确实言语挑逗过瞿国。
现在就是摆明冤枉他,以拔陀罗拔摩和真腊王子明显勾结所做的事,要说真腊王子曾经想侮辱自己的婢女,没有人不信。
最后想了想,又加了几行字,却是替瞿国亲人说了几句话。
矫国做了一天通译,也得以伺立在旁,因为圣天子随时可能会问她些问题。
信还未写完,外间女卫清脆声音:“爷,瞿国求见。”
陆宁微微颔首,甘英秀道:“叫她进来。”
门被轻轻推开,瞿国走了进来,她本来一早就想求见陆宁,是丹嘉劝说她去沐浴更衣,免得身上有味道,主家不喜。
进来瞿国就噗通跪下,垂泪道:“主人,请主人救救我那孤苦的外公!”
一向阴沉话语不多的她,陆宁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落泪。
陆宁还未说话,矫国突然也跪下,“主人,求主人也帮帮矫国,主人身份尊贵,定能想办法赦免在交州大牢中,我的叔伯父兄!”
陆宁立时无语,这越南五皇后中,却是矫国亲族最为凄惨,因为负隅顽抗,其亲族被杀得杀,坐牢的坐牢。
在交州停泊时,矫国也去牢中见了她的亲人。
其实,便是矫国不求情,过个几年陆宁也准备大赦,赦免这些人的罪过,毕竟该砍头的都砍了,进牢房的多是被连坐,随着岭南南道渐趋稳定,弥合种族间的隔阂使得诸多种族融为一体才是关键。
但是,这些蛮妇,有时候真是令人哭笑不得,矫国应该是最近和自己接触比较多,渐渐发现自己其实不是那么难说话,见瞿国为亲人求助,便也趁机哭求。
可是完全风牛马不相及的两件事,这样一起求肯,可不是反效果么?
搞的自己菩萨一样,有求必应?换第二个主人,肯定会拒绝这些土蛮婢女无厘头似的一起哭求,免得奴仆婢女们都得寸进尺。
不过也幸好,陆宁并不是一般身份的主人。
陆宁看了眼,甘英秀、李师师、徐冬冬三名红色罗衣丽人,也面面相觑,显然矫国、瞿国上演的这一幕,也令她们莫可奈何。
“矫国,你最初跟随我的时候,曾经和丹嘉密谋,要谋害我夺我财产逃走吧?”
矫国呆了呆,立时惊惶起来,结结巴巴,一着急说起了土语,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瞿国你,阴阴郁郁,怕也没少盘算逃走来这占城投靠你的亲族吧?”
瞿国垂泪,并不言言,只是,眼神里有一丝绝望,显然觉得,救助亲族已经无望,她本来就不善言辞,这时候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了,你们都起来吧,我琢磨琢磨。”陆宁摆摆手。
等矫国和瞿国垂头丧气的走出去,陆宁将手里所书递给甘英秀,“帮我润润色,抄录份新的,再叫大方送去上使馆。”天子墨宝,不管内容如何,自不能轻易流露在外。
甘英秀忙双手接过折子,退到塌下席位上自己的小桌案后,跪坐下来郑重无比的展开折子看,眼里随即闪过一丝异色。
显然,圣天子本也顾念瞿国亲人提了几句,但瞿国来求告,看起来又很绝情的打发走了。
陆宁似乎留意到甘英秀神色,笑笑道:“她们毕竟是贞义女卫,虽然是额外之员,比不得你们,但终究亲人受了冤枉的话,我也于心不忍。”
甘英秀三女听着,不知道怎么,心里便甜蜜无比,皇恩浩浩,便一丝一毫落在她们身上,都是不可承受之重,也是根本不敢想象之事,但圣天子如此言语,却真是令人欢喜的心儿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