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人奴婢误伤真腊使者一案,由代表占城王的本城管甲刘继宗、代表神庙的僧侣和代表大齐的上使王伦共同审理。
代表神庙的僧侣名字发音古怪,大概意思就是湿婆的仆人之类的。
现今占城官方也开始使用文字记载事情及刊写来往公文,用的是大齐文字,这个僧侣,齐文正名就是“湿婆奴”。
说起来,曾经因为没有文字记录自己历史而湮没在历史长河中只能用壁画解读的真腊人,以及用简略印度南天竺文字记载事情的占婆人,现今因为和大齐的深度接触,想来后世对其历史,也会记载的很清楚了。
今日,陆宁第一次出现在了这管甲“衙门”。
实际上,这就是刘继宗的住所,连排的木屋,选了其中比较宽敞的一间,作为审案之地。
湿婆奴干瘦干瘦的,乍一看跟骷髅似的,而且全身赤裸,真的是赤裸的,身上一片遮身的树叶都没有,这就是所谓天衣派了,到了后世进入文明时代,这一派也最多用小布条遮住敏感部位,果然是湿婆神的忠实拥趸。
尊重外间的信仰这种口号,陆宁不会喊,也和这个时代不符。
但能在海外行走的大齐官民,自也不会见到这种形态就厉声训斥,不过王伦瞥着湿婆奴的眼神,自是充满鄙视,便是话都不跟他说。
陆宁倒是没太惊奇,而且,很是郑重的和湿婆奴合掌见礼。
湿婆奴倒是大感意外,本来古井不波好像死人似的眼白动了动,深深看了陆宁一眼。
陆宁对这些真正虔诚的修行人,倒是真心的尊敬,不管其行为可能不同文化看来多么荒诞不经,但只要是不伤害别人,仅仅是约束自己的苦修,那么,就值得尊重。
本案要收尾了,毕竟不能跳过陆宁反诉猪肉大臣拔陀罗拔摩一事,终究要有个说法? 是以,今天陆宁和拔陀罗拔摩都被请来。
不过,拔陀罗拔摩从昨天就出现在衙门指手画脚? 今日他更是主动来的。
此外? 因为涉及对真腊使团赔偿问题? 是以真腊王子苏利耶跋摩也被请了来。
陆宁多打量了他几眼,二十多岁的年青人,目光低垂? 坐在那里不知道琢磨什么。
第一当事人瞿国自然也到了? 站在陆宁身畔。
在场的,又有一名精通本地语和精通真腊语的齐人通译各一名。
“此案,关于文正一奴仆瞿国误伤真腊使者一事? 经三方合议? 判文正一禁足其奴五年? 此判在占城、大齐及大齐所有邦约之国生效。”
宣判的是刘继宗? 意思就是从此瞿国只能跟在陆宁身边? 不能随便上街? 当然,如果是大齐还未发生外交关系的域外,就不存在禁足的问题。
等翻译向各自需要听的人译过,刘继宗又道:“此外,文正一需向真腊使团赔付一定数目的抚恤丧费。”抬头看了看陆宁和真腊王子? 道:“具体数目? 文员外应该心中有数了吧?”
毕竟是涉及到三方势力? 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断案? 所以,涉及银钱赔付,更像是一种谈判? 当然,事先跟双方都通了气,大体上已经达成了意向。
陆宁身边,自然又站着传话筒刘大方,此时他挺着胸膛,朗声道:“我家主人,愿意赔偿真腊使团银元百枚!”
猪肉大臣拔陀罗拔摩胖脸一冷,哼了一声,他自然不是给真腊人打抱不平,毕竟双方丧费赔偿等等,其实都已经沟通的七七八八。
他冷哼自然是看不得这齐人谱太大,就好像开个金口都多么纡尊降贵一般。
此时,刘大方又继续道:“此外,瞿国涉及此案亲族二十六人,有三名青壮当场反抗被杀……”
刘大方说到这里时,瞿国身子轻轻一颤,那是当天为了保护她,几名亲族小伙子不让人带走她,由此才被拔陀罗拔摩派去的奴隶武士杀死。
“余二十三人,我家主人出银元一百,为其恕罪。”
瞿国听了怔住,看向陆宁,眼圈就红了。
她事先并不知道,原来主家已经打定主意救出她的亲族。
听通译翻译,拔陀罗拔摩一怔,毕竟曾经撺掇刘继宗去敲竹杠,对方却是不愿意出钱,现今竟然出银元宝百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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