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能寻昔日同窗,看能不能在衙门谋一份差事。
想起这些,措温加布又有些头疼,干脆不再去想,好像不去想,就没有了这些烦恼。
就在这时,外间传来笑声:“措温加布,一个人在这里听曲啊!”随着笑声,门帘一挑走进来一人。
听到笑声措温加布已经精神一振,看到来人更是大喜,站起身作揖,“恩人,这几日不见,我如隔六秋啊!”
来人正是陆宁。
已经习惯他乱改成语,陆宁落座,笑道:“听闻你在这里,特来和你告别,明日我就起身东行。”
措温加布呆了呆,忙道:“这便要走么?救命大恩,无以为报,我总该请恩人吃酒。”想想,没有面前这神秘的齐人,他一家都饿死在路边了,现今虽然手头拮据,但为恩人践行总要做到。
陆宁笑笑,“算了,以后说不定我们还有机会再见呢?到时候,你富贵发达了,该当好好请我吃丰盛酒宴。”
“一定,一定!”措温加布突然眼圈有些红,哽咽道:“恩公,我该说什么呢?我一家性命,都是恩公所救,恩公却根本不图我什么,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遇到恩公这样的好人……”难受的,却再说不下去,没被人救助过性命的,怕很难知道他现今心里感受。
陆宁摆摆手,“算了,再说下去,我可坐不住了。”
措温加布抹了抹眼角,眼前男子温润如玉,本就见面就令人升起好感,几日患难,更令他想起了曾经依靠的父亲,父亲去世后,他独立支撑家族,便觉处处艰辛,现今才知道当初每日沉脸训斥他的老头,在他身边时,实则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我来,是和你告别,也是告诉你个喜讯,我已经向王经略推举你为小海州团练使,州治在脱麻斯土城,还望你如你自己所说,能令小海州恢复宁静,融入大齐疆土。”
措温加布怔住,一时思绪混乱,不知道说什么好。
大齐行政区架构,州、府并行,所谓府,也不过是大州、道治州等,但在边地,比如这小海州,实则就是管理脱麻斯地的羁縻州,隶属西宁府,王贵这经略使,实则便能决定羁縻州土人头领人选。
当然,和过去羁縻州不同的是,大齐边地的羁縻州虽然采用土人自治的办法,但州刺史、团练使等并不世袭,而是由管理该羁縻州的公署选定土人头领担任,当然,这些都是控制力比较强的区域采用的权力架构,控制力较弱地区,如云贵地,世袭首领的土寨还是很多的。
但现今来说,行政区域只要称为州,便必然是中央政府任命州之长官。
“恩人,我,我……”措温加布好半晌回神,却结结巴巴说不出话。
陆宁和他闲聊,其实早就考教过他,他未必会是多么优秀的州治官,更不是雄才大略能统领一方的霸主,但出身贵族,又心向中原,是脱麻斯地新首领的不错人选。
同时,措温加布和阿柴诸部头人有仇,正好互相钳制,被屠戮过的脱麻斯地,也需要这样一个人引导,将仇恨记在阿柴部头上。
拍拍措温加布肩膀,陆宁笑道:“好好做,莫令我失望。”
措温加布眼圈更红,连连点头,却更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