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仗究竟是赢了还是输了?这个问题萧畏始终不停地在问着自己,哪怕报捷的文书早已快马送京,哪怕萧畏已下令为有功之将士大肆庆赏,哪怕庆功的酒宴整整摆了三天,可输与赢的问题萧畏还是真没法作出个准确的判断来。
没错,从战果上来说,四月三十日这场血战应该是赢了,虽说己方伤亡的人数并不比歼敌的人数少,甚至还略有过之,可考虑到己方皆是步兵,还大多是未曾见过血的新兵蛋子,在这等大规模战事中,能取得如此之战果,已是十二万分的了不得,更别说还因此战缴获了五千五百余匹的战马,光就这一条来说,这场仗是打赢了,然则对于战役的全局来说,却又有可能是输了,毕竟萧畏手中就这么点可怜的兵力,这一仗打将下来,已是元气大伤,已经不起再有大的损失了,否则的话,还真有成为光杆司令的可能『性』,如此一来,自家老爹交待的任务——跟三藩打得分解难分的死命令自然也就没了继续的可能『性』,到底会不会影响到自家老爹的全盘布局,那可就不好说了的。
接着再打?不成!萧畏虽说是个狠人,却不是那种漠视手下将士『性』命的桀纣之辈,他不想,也不愿靠着部下的尸骨去换取功劳,至少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萧畏不想再打这等消耗之战了,可要想一战见功,却又没有丝毫的可能『性』,哪怕前番大战算是占到了些便宜,可毕竟没能伤到三藩的筋骨,敌强我弱之势依旧未变,不单如此,敌我兵力对比反倒更加悬殊了几分,再说了,诡计这玩意儿可一不可再,玩火者必烧其身,钢丝不是轻易可走的,万一掉了下去,那可就是万劫不复之惨了,萧畏还没自大到以为老子天下第一的地步,接下来该如何应对战局就成了萧畏最头疼的事情。
为将之道,当先虑败而后虑胜,行险弄巧不过是万不得已之事耳,萧畏反复考虑了三天之后,还是决定不管自家老爹如何说,先保证己部安全为首要,全军离开原住地,向南转进山区,将大营安扎在了淄河上游的牛山,与临淄守军成犄角之势,全军据山为营,却绝不出战,哪怕三藩接连数日发动了猛烈的临淄攻城战,萧畏也不为所动,来了个坐山观虎斗,任凭万大春如何求援,萧畏也丝毫不加理睬,每日里只是加强军士的训练,尤其是骑兵的训练——萧畏缴获的战马因着军中草料有限,大半已转移到了齐州城中,可还是留下了两千之数,将军中善骑之士集中了起来,由燕云祥等草原上来的骑术高手们加以训练,又派出宁家兄弟对一众官兵进行骑兵战术之训练,半个多月下来,虽说尚不足以练成一支精锐骑军,可架子却是搭起来了,比起先前那拨划归萧畏指挥的神骑营官兵来,已是只强不弱。[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地过着,一转眼便已是五月十九日了,在这期间,三藩先后发动了两拨的攻城战,攻势着实凶狠得紧,派出的攻城部队最多时曾达十万之众,可都在万大春的坚守面前,落得个功而返的结果,三藩也曾派出数支部队到萧畏的牛山大营前挑战,可惜萧畏压根儿就不加理会,紧守寨门,高挂起了免战牌,任由三藩如何挑衅谩骂,又或是示弱诱敌,萧畏就是一概不应战,三藩派兵强攻了一回,一所获不说,还在牛山脚下白白丢了数百条人命,奈之下,也就只得收兵而去,任由萧畏盘踞在侧,战局至此,已形成了战略僵持之局势,官军一方固然力进攻,可三藩那一头也法彻底消灭两部官军之人马,彼此也就这么地武装对峙了起来。
对峙是好事,不管旁人喜不喜欢,萧畏却是喜欢得很,能抓紧这么个短暂的平静时间,着着实实地将这支部队打上自己的印记,萧畏自然是乐见其成,巴不得这等对峙再多拖上些时日的——这么些日子来,萧畏与一众将士同吃同住,共同训练,臭汗是流了不少,可却赢得了所有官兵的尊敬,即便是贺宝华这个副先锋也成了萧畏忠实的拥趸,至于那些个跟随萧畏出生入死的将士们就更不用说了,整支军队的凝聚力空前地强大,令萧畏第一次有了如臂使指的快感。
战争中,平静永远是短暂的,动『荡』才是主旋律,就在萧畏秣马厉兵之际,一位不速之客找上了门来了,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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