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迈不过去,前番所有的努力全都将付诸流水,如此一来,试应手就成了萧畏奈之下的最后选择。
诏狱血案的消息一经传扬开,若说萧畏仅仅只是头疼的话,那萧如海可就是暴跳如雷了的,这也怨不得萧如海生气,本来么,一场好端端的拿下崔颢之大戏,如今居然被唱成了这般德『性』,没能占到丝毫便宜不说,还白白赔上了个大理寺少卿秦观游,典型的偷鸡不成反蚀了一把米,气得萧如海七窍生烟之余,没少痛骂给其出了静观其变之主意的方敏物,当然了,萧如海也就只是自个儿发发脾气罢了,却没胆子将方敏物召进宫来加以训斥,可心里头的火却是处发去,于是乎,东宫里的陈设便成了萧如海手下的牺牲品,数玉碟玉碗全都成了一堆的瓦砾,这还不算完,数名不开眼一不小心犯到其手心里的宫女宦官们竟被其下令活活杖毙当场,那等如疯似狂一般的举止生生令整个东宫上下全都噤若寒蝉,便是连太子妃都吓得躲在寝宫里不敢『露』面,任由萧如海自个儿在东宫里四下狂折腾,这不,都一晌午过去了,萧如海的入魔之劲头居然没半点消退之症状,兀自在明德殿中大发着雷霆。
“……打,给孤重重地打,打死贼贱婢,你个混账行子,竟敢冲撞了孤,死贱人,打,不许停手,快打!”明德殿的前墀上,萧如海狰狞着脸,跳着脚,不停地咒骂着,下令两名手持厚实板子的小官宦重重地挥板击打一名哀嚎个不休的小宫女,起因不过仅仅只是这名小宫女在为萧如海奉茶的时候,不小心将一滴沾在托盘底部的残水滴落在了萧如海的衣袖上,就这么个小得不能再小的过错,一条鲜活的生命已将将就此香消玉殒当场。
小宫女不是第一个遭此毒手者,实际上,从今早算起,她已是第三个倒霉蛋了,很显然,按这么个趋势下去,她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听着那小宫女惨绝人寰的哭喊声,一众行刑的小官宦们都暗生恻隐之心,可惜有萧如海在上头盯着,谁都怕自个儿会是那下一个,尽自不忍,也只能硬着心肠狠命地打着,眼瞅着那名小宫女已到了频死的绝境之际,东宫主事宦官秦大用从殿外匆匆而入,先是飞快地扫了眼那凄惨比的行刑现场,紧接着强自咽了口唾沫,提心吊胆地走到前墀台下,小心翼翼地禀报道:“启禀殿下,燕王殿下在宫门外求见。”
“小九来了?好,好,快,快请,快请!”萧如海虽说正处在暴怒中,可一听到萧畏前来的消息,登时便有如溺水者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欣喜地击了下掌,一迭声地道着“请”字。
“是,奴婢遵命。”秦大用见萧如海不因萧畏的到来而责罚自己,顿时大松了口气,也没敢去探问一下萧畏此时进明德殿是否恰当——那场血淋淋的杖刑还在继续着,万一萧畏要是将此事抖了出去,萧如海一准要被言官们的章彻底淹没,后果自是不消说的严重,这一点久在宫廷的秦大用心中有数得很,可这当口上,秦大用却愣是没敢多言,紧赶着应答了一声,急急忙忙地便奔出了明德殿,那等紧张之状,简直就跟逃命也甚区别了的。
“臣弟参见太子哥哥。”
秦大用去后不久,萧畏便急步走进了殿中,一眼见到那正被打得死去活来的小宫女,萧畏的脸『色』瞬间便有些子不好相看了起来,当然了,并不是萧畏胆怯了,而是火大了,要知道萧畏平生最瞧不起的便是那些拿辜女子来泄恨的货『色』,只不过这当口上,萧畏实不想跟萧如海扯破了脸,这便强压着心头的怒气,大步走到近前,一躬身,很是恭敬地行礼参见道。
“免了,免了,自家兄弟,不须如此多礼,九弟来得正好,哥哥正打算派人去请九弟前来一叙呢,可可里九弟就来了,来啊,看坐。”一见到萧畏给自己见礼,萧如海立马哈哈大笑了起来,很是客气地招呼着。
“多谢太子哥哥赐坐,可小弟有些洁癖,这闹腾成这样,小弟实法坐得下去,不若请太子哥哥给小弟个面子,就免去那婢女的处罚好了。”萧畏谢了一声,却没去就座,而是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成,成,成,就按九弟的意思办好了,来人,将这贱婢押将下去,交太子妃好生管教一番。”萧如海一听萧畏如此说法,先是一愣,而后一迭声地应承了下来,自有一众小官宦将那名半死不活的小宫女抬出了大殿,唯有那地面上兀自猩红的血迹静静地宣示着先前的一幕有多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