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清楚,当然了,就算萧畏看得清楚也是枉然,除非他能登得上帝位,否则一切皆是空谈。
帝位?那也着实太过遥远了些,这条漫漫长路能不能走到尽头萧畏连一丝的把握都没有,别说帝位了,便是眼下这关都难过得很,尽管萧畏向来不缺斗志,可一想到眼下这等困局,却还是不免有些子压抑的苦闷。
“殿下,殿下。”就在萧畏对着落日发呆的当口,秦大用领着几名小宦官已匆匆地从宫门里奔行了出来,一见萧畏背对着宫门而立,似乎正在沉思,秦大用不敢擅动,等了好一阵子之后,这才小声地唤道。
“哦,是秦公公来了,小王先前失礼了,还请秦公公莫怪。”萧畏从遐思里醒过了神来,回头一看,发现是秦大用出来了,这便微笑地拱了拱手,很是客气地招呼了一声。
“不敢,不敢,老奴来迟一步,叫殿下久候了,太子殿下请您到明德殿一会。”秦大用后退了小半步,以示不敢受了萧畏的礼,微躬着身子,紧赶着说道。
“那好,秦公公请了。”萧畏没再多废话,淡淡地一笑,比了个请的手势,抬脚便向宫中行了去。秦大用眼神复杂地看了看萧畏的背影,摇头叹息了一声,一溜小跑地跟了上去,恭敬地陪在了萧畏身边,落后小半步,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将萧畏引到了明德殿外,又急匆匆地赶进殿中禀报了一番,这才又转了回来,恭请萧畏进殿。
靠了,就这么点人在,『奶』『奶』的,这回乐子大了去了!萧畏的眼神好得很,方才一走进殿门,已将殿中的情形尽收眼底,立马发现这殿中仅有寥寥五、六名官员在场,能够得着上朝资格的大臣除了太仆寺卿陈明远之外,就只有一个监察御史姜望春,除此之外,全都是些五品以下的芝麻官儿,至于萧如海一系的领袖人物方敏武居然不见了踪影,心头登时便是一沉,肩头的压力瞬间便大上了几分。
“臣弟参见太子哥哥。”萧畏心头虽有些子发沉,可这当口上也没空去多想,看了眼端坐在大位上的萧如海,大步走将过去,一躬到底地见礼道。
“九弟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啊,快,平身,平身,来人,赐坐,快,赐坐!”萧如海先前还能端得住架子,可一开口之下,立马就『乱』了分寸,激动与焦躁之『色』全都明白误地摆在了脸上。
竖子终归是竖子,连点气度都没有,这等样人哪能办得了大事!萧畏原本见萧如海端坐得稳当,还以为这厮长了本事了,可一听其开口,便已知这家伙先前不过是拿架子罢了,心里头不免又好气又好笑,可也懒得跟其一般见识,微笑地逊谢了一句,毫不客气地便坐在了一众小宦官们抬来的锦墩上,默不作声地看着萧如海,一副听其吩咐之状。
“九弟,那个,九弟,啊,那个……”望着萧畏那英挺的面容,萧如海没来由地便是一阵心虚,有心出言求救,可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呐呐了半天,却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面红耳赤地干搓着手,愣了好一阵子之后,不得不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陈明远,指望着自己这位『奶』兄能出言帮衬一二。[
“燕王殿下,您该是知晓的,某些贼子丧尽天良,竟敢公然诬陷陈少卿,希图嫁祸太子殿下,其心当诛啊,那些贼徒眼中毫尊卑上下,不单构陷太子,便是连您也没放在眼中,似这般恶人岂能轻饶之,还望殿下能主持公道。”陈明远见萧如海如此尴尬,自是不敢怠慢,紧赶着便站了出来,一副义愤填膺地朗声说道。
“是啊,九弟,哥哥如今心神已『乱』,还望九弟能帮着为兄一把,若能,啊,若能破了贼子之野心,为兄断忘不了九弟的好。”得了陈明远帮衬之后,萧如海也回过了神来,满脸子诚恳地看着萧畏,厚颜地说叨着。
“嗯,此事小弟已有所耳闻,不知太子哥哥打算如何做?”萧畏不动生『色』地点了点头,沉着声道。
“孤,孤……”萧如海本就是个毫主见之辈,此等危机时刻又哪能有甚计策,此际一听萧畏发问,结巴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奈之下,只好长叹了口气,咬着牙道:“为兄方寸已『乱』,实主张矣,还请九弟帮孤拿个主张罢,算哥哥欠九弟的了。”话音一落,可怜巴巴地看着萧畏,一副委屈到了极点之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