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参片尽数挑出。放在了一处,陆清容顿时发现了异样。
虽然形状类似,都是像小手指指甲盖的大小,薄薄的片状,但仔细对比,颜色却有细微的差别。
绿竹同样看出了端倪,不由嘀咕着:“好像颜色一个深一个浅……会不会不是出自同一支参?”
陆清容的直觉告诉自己,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她拿起两片颜色不同的参片,端详了许久。
只见颜色略浅的那个,表皮呈暗棕色。断面只是微微发黄,由于是熬过之后的药渣,陆清容猜测,这断面或许本该是白色的。
那就很可能不是红参了……
陆清容当即把药渣中的两种参片都取出一些。吩咐绿竹包好,拿去给墨南,还是按照上次的办法,悄悄出府找个药铺询问。
傍晚时分,墨南回来禀报过后,陆清容心中可谓悲愤交加。
她强忍着让自己沉住气。亲自带人去了一趟侯府前院的药室……
蒋轩今日回来得极晚。
亥正一刻,蒋轩蹑手蹑脚地走进内室,生怕吵醒了陆清容。
却不想,此时陆清容仍待在灯光昏暗的内室外间,正襟危坐地等着他。
蒋轩内疚之余,还带着一丝责怪之意:“都说让你早些歇了,怎么还执意等着我……”
话说到一半,当他看到沉香木罗汉床中间小桌上摆着的几样东西,顿时停住了。
那两包药材和药渣,蒋轩同样记忆深刻,自然一眼就认了出来,此时旁边还放着两本像账册一样的东西,配着陆清容那满面戚然的神情……蒋轩心中瞬间腾起一阵寒意。
“发现了什么问题?”蒋轩沉声问道。
陆清容深吸了一口气,道:“之前咱们疏忽了,都没去关注那包药渣。今日机缘巧合之下,方才发现那药渣与药材竟有不同,其中多了一味药……”
“多了什么?”蒋轩的声音略显颤抖。
“地棉根,也叫九信草,用量不甚,便有毒。”陆清容言简意赅。
“所以……母亲当年,是中毒身亡……”
蒋轩的声音极轻,却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只见他紧握双拳,沉默半晌,才再次开口:“抓来的药材还好好的,熬的时候却生生多出了一味毒药,可见这毒药一定是从府里来的了!”
“地棉根倒也不能算毒药,只要配用得当,亦是治病良方,只不过,母亲所用的汤药之中,其剂量过于大了……我今日去前院的药室看过,那里就有地棉根。”陆清容拿起上面那本账本,“药室里的采买和领用,理应都在这上面详细记录的……”
听到这里,蒋轩便明白,这记录定是没有了。
但他还是拿了过来,稍一翻看,果然发现其中缺了几页,明显是被人有意撕了去,而从前后的时间推算,那缺失的几页,正是姜夫人离世前后的几个月。
陆清容怕他着急,连忙接着道:“但那地棉根与采买时相比,分明是少了许多。于是我便去翻了各院问诊的药方存档。就在母亲病逝前夕,沁宜院曾经用过一个方子,治疗吴夫人的久咳未愈,里面就含有少量的地棉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