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和雷霄宗存在渊源的门派、家族、散修,都会到场。
“三教九流,不乏性情残忍、行事乖张之辈,不可不防!”
秦桑闻知这些内容,暗道原来如此。
那少年离开济国时,就曾耳闻,有人在雷霄宗旧址得到了宝贝。
风波至今没有平息,还搞出了个雷霄大会,看来他们在雷霄宗又有大发现。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秦桑本想先去拜访五晖门,现在直接去雷霄宗旧址。
送走阴差,秦桑便也牵马下船。
船东是个胖员外,正站在甲板,看着管事和边防交涉。
见秦桑下来,船东笑眯眯迎上来,“道长又要下去观景?边关乃是非之地,咱们只在这里停一晚,明早就要启程,道长切莫误了时辰。”
秦桑拱手道:“这些时日,多谢东家款待,贫道该下船了。”
在船上,他饮酒用饭都是不收钱的,有求必应,管事连船资都还给他了。
“下船?”
船东一惊,“道长要走?”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后会有期,”秦桑牵马向岸上走去。
‘蹭!蹭!蹭!’
船东快步跟上来,急声道,“道长您带着小五姑娘,行走江湖,多有不便,何不找个落脚的地方,免得小五跟着您风餐露宿?您就在我这船上住着,吃喝用度,一应俱全,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再给小五姑娘找个先生,教她读书识字,日后生计不愁……”
秦桑没有停下的意思,“东家放心,按贫道的方子服药,保你恢复元气,回到壮年。不过,是药三分毒,东家年纪到了,以后还是要节制些为好。”
船东闹了个大红脸,讪笑道:“只怪少不更事,不懂虎狼凶猛,现在双拳难敌四手……您执意要走?”
秦桑登岸,回望开阔的江面,意有所指道:“富春江景色虽好,看一遍也就够了。”
说罢,秦桑牵马融入人群。
船东和船上的人都翘首相送,直至看不到秦桑。
……
离雷霄大会还有两个月。
秦桑不疾不徐,带着小五游山玩水,在雷霄大会前三天,抵达雷霄宗旧址。
雷霄宗位于济国西部边陲,莽荒交界地。
济国以西多山,人烟稀疏,跨过大片大片的荒山野林,才会有新的国家。
对阳世而言,此地几乎没有边防压力,只需防范盗匪劫掠。
神道却要防备山里的修士和妖怪,下山作乱。
这些时日,更是有三位州城隍,率兵亲临,严阵以待。
雷霄宗鼎盛之时,不仅是济国第一大派,在附近诸国也举足轻重,罕有能敌。
雷霄宗将一整个山脉占据,分裂后,形成大大小小的势力,散布山中。
这一次,秦桑没有光明正大现身。
随着雷霄大会临近,五晖门等宗门在山下布置了严密的哨卡。
所有入山之人必须验明正身,确认和雷霄宗有渊源,才被获准入山。
山中修士,修为最高不过元婴期,自然无人能够发现秦桑。
还没有抵达举办大会的地方,秦桑已探查清楚大会的全部章程。
原来,当年有人在雷霄宗某处旧址发掘出宝贝,连带着找到了一个疑似秘境的入口。
这个秘境不在雷霄宗典籍的记载里,这么多雷霄宗后人,竟无一人知晓。
秘境的消息流传出去,引起无数人窥视,雷霄宗后裔是最上心的。
毕竟,雷霄宗当年散落了很多典籍、宝物,有些至今下落不明,不乏重宝,一直有人怀疑藏在了某个秘境里。
此事险些引发一场惨烈厮杀,五晖门等三大宗门合力赶走外人,又不知经历了一番怎样的商议,决定每一甲子举办一次雷霄大会,派遣弟子进入秘境,修为限定在筑基初期及以下。
进去的弟子,不禁厮杀,各凭本事,无论带出来什么宝贝,旁人不得窥视。
不过,五晖门等门派会发出悬赏,散修和修真家族,若能在秘境取得有价值的宝物,愿意献出来,可以直接入门。
对投靠无门的散修而言,无疑是一次鲤鱼跳龙门的机会,雷霄大会就是升仙大会。
秦桑站在一块山石上,看着对面人头攒动的山峰。
秘境的入口,就在对面山顶。
他的目光落在最外围,穿着粗劣的法袍,有些畏缩和忐忑,却又满怀期待的年轻修士,就像在看当年的自己。
此次下山,久远的记忆,一个接着一个,被勾了起来。
到了最后两天,进山的人愈发少了。
雷霄大会当日。
清晨时分。
西方传来阵阵闷雷声,风云激荡,有一艘宝船和一头体型巨大的金鹰联袂而来,正是蛮雷派和金渎山。
强大的威压袭来,山中霎时鸦雀无声。
就在这时,一名老者缓缓飞起,抵住威压,正是五晖门门主。
各方聚首,雷霄大会开始。
大会的仪式非常简单,半个时辰后,此次进入秘境的修士被送到了一面石壁前。
秘境入口就在这里!
三位宗主联手施法,开启秘境,弟子们鱼贯而入。
各派高手目光锐利,扫视进入秘境的弟子,防止有人浑水摸鱼。
却无人发现秦桑和小五,正跟在人群后面。
穿过入口的刹那,秘境都会生出波澜,修为越高越猛烈。
这也昭示着秘境禁制并不稳定,三大宗门担心高手进入,在里面交手,会导致秘境崩溃,才用这种办法化解争端。
不过,秦桑和小五进入秘境时,没有半分波澜。
进入秘境,意味着杀戮开始。
两个炼气期的少年恰好落在同一个地方,立刻展开厮杀。
二人都是散修,宝物和法术稀松平常。
最后,一名少年凭借一股决绝的狠劲胜出,击杀了对手,抹了抹脸上的鲜血,呆坐了一会儿才想起搜刮战利品,神情逐渐兴奋起来。
秦桑一直站在不远处,静静看着这场粗陋至极的斗法。
“两个小屁孩有什么好看的!”
朱雀不耐烦地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