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蓦然急坠。
‘噗!’
‘砰!砰!砰!’
顷刻之间,数道攻击紧随而至,均被青藤挡住。
青藤破碎,里面的念悔气息凌乱,但没有明显的伤势。
“尔敢!”
突然,旁边传来一声怒喝。
念悔只觉被一股无比炽热的气息逼近,犹如岩浆倒灌下来,青藤碎片当场便化为灰烬,她的头发都卷曲了起来。
但念悔毫无惧意,下坠之势不减反增。
一旁的战场上。
在念悔动身的同时,银鹤骞便施展出蓄势已久的神通,袖口射出一道灰光,灰光在半空化作一道刀芒,对准百里晴空脑袋,凌空纵劈!
不料,百里晴空更加了得,面对刀芒,毫无躲闪之意,胸前金光闪烁,飞出一条金色的项链,吊坠则是一块赤红的晶石。
‘啪!’
晶石破碎。
立刻便传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隐约间,一头巨龟幻化出来,巨龟通体由火焰组成,龟壳部位的颜色深邃异常,火焰竟给人一种厚重之感。
巨龟现形,便将百里晴空彻底挡在了身下。
‘噗!’
刀芒劈在巨龟身上,激起滔天火浪,巨龟险些被一分为二,刀芒的声势却也因此大为受挫,不足以继续威胁百里晴空。
百里晴空对巨龟极为自信,浑然不理会刀芒!
银鹤骞没想到对方这么轻松就挡住这一刀,心中大叫不好,一旦百里晴空对念悔下杀手,念悔的处境将极度危险!
“小心!”
银鹤骞大叫,用力一抖袖口,射出一张大网,凌空罩向百里晴空,意图补救。
百里晴空发出不屑的冷哼,猛然向前一扑,和大网擦肩而过,同时腰间飞出一道赤虹,立刻将周围化为一片火海。
念悔被火海包围,奋力挣扎,眼神之中充满惊恐。
百里晴空看着念悔,目露杀机,弹指射出一根赤红尖锥。
尖锥由凝实到极致的火焰组成,凌厉无比,速度如电,眨眼便要射中念悔要害。
就在这时,念悔脸上的惊慌突然消失,面对尖锥,不闪不避,右手摊开,掌心有一枚婴儿拳头大小的绿色圆珠。
“乙木擎天雷!”
银鹤骞瞳孔猛然一缩。
乙木擎天雷,乃是银家至宝,只有修炼银家根本功法,且造诣极高,才有能力炼制,而且需要耗费炼制者极大的精力和时间,轻易不会去做。
念悔这一枚,是上代家主,也就是他们的父亲,送给她防身的,算是一种弥补。
看到念悔取出乙木擎天雷,银鹤骞不喜反惊。
乙木擎天雷威力奇大,但如果由炼制者之外的人催动,同样会产生反噬,对催动之人造成极大的伤害。
这时候祭出乙木擎天雷,未必能重伤百里晴空,自己却和送死无异。
“不要!四妹快躲!”银鹤骞暴喝。
念悔却充耳不闻,手托乙木擎天雷,体内真元疯狂涌入,绿珠的表面立刻浮现出一道道绿色闪电。
无声无息间,绿珠爆开。
整个空间遍布绿光,所有人身上都套了一层绿甲。
然后,才有刺耳的雷暴声传出来。
地底惊雷,连大地的震动都盖压下去。
火焰尖锥也被乙木擎天雷引爆,雷光混杂着赤火,距离念悔近在咫尺,瞬间将其淹没。
最后一刻,念悔依旧没有丝毫惧怕和后悔。
“这样,可以了吗?”
念悔在心中问询,脸上浮现一抹解脱之意。
地底某处。
沙姓青年‘望’着这里,在念悔引爆乙木擎天雷的瞬间,有些犹豫,但最终压了下去,没有去阻止。
当念悔消失在雷光和火光之间的同时,沙姓青年手指动了动,神情中似有一丝后悔,幽幽一叹。
在青羊观见到念悔,他便识破了念悔的心态,并决定利用她复仇。
但当真正做到的这一刻,才意识到,自己可以为了复仇不惜一切,但本性仍然做不到彻底的冷漠。
“百里晴空,我必杀你!”
银鹤骞怒吼,不顾乙木擎天雷的余波,疯狂向前冲,全身冒着绿光,整個人化作一族古树,狠狠撞过去。
‘轰!’
百里晴空正在竭力抵御乙木擎天雷,顿觉被一股巨大的冲击轰击在身上,胸口剧痛,霎时间脸色苍白如纸。
“噗!”
百里晴空口喷鲜血,靠着身上的宝甲,卸掉巨力,身体一阵扭曲,侧飞出去。
银鹤骞放弃追杀百里晴空,伸手向雷光的中心虚抓,救出一具软绵绵的身体。
念悔身上的法衣遭到严重损坏,混乱的雷力和火焰之力在体内横冲直撞,大肆破坏,双目紧闭,似乎已经陨落。
略作感应,银鹤骞眼里射出惊喜之芒。
念悔还有一息尚存!
可能是乙木擎天雷挡住了火焰尖锥的力量,为念悔做了缓冲,幸免遇难。
但念悔体内的情况也非常不妙,他可以帮念悔收拢雷力,但火焰尖锥的力量非常诡异,没那么容易压制。
银鹤骞揽住念悔,连连虚点,心中突然警兆大起,树影离体射出,挡住百里晴空的偷袭。
百里晴空抹去嘴角的鲜血,受伤之后,神情不像之间轻松,面对银鹤骞杀人般的目光暗暗警惕,瞥了一眼念悔,冷笑道:“这位就是那位深居简出的银家四小姐吧?敢让老夫的火毒入体,银家主不亲自为她清除火毒,只怕不出百息,就要香消玉殒了。”
“好!好!好!银某今天领教了兄台的手段,定当铭记于心!”
银鹤骞咬牙切齿,大叫三声好。
就在这时,井底之下,突然传来一记更猛烈的震动,几团灵光闪烁不定,有什么禁制被他们斗法触动了,瞬间生成一团风暴,冲出井底。
风暴的力量异常惊人,众人一时之间竟无法立足,当场被吹散。
见此情景,银鹤骞虽然知道可能是天脉宗的宝物要出世了,终究还是要以救人为重,怀抱念悔向后退。
百里晴空正要趁机尽快收取宝物,查探片刻,催动法宝护身,遁入风暴深处。
……
这时候,别处的厮杀还没有停止,并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很少有人留意到,死伤留下鲜血,会渗入地面,流淌进石池,染红一幅幅壁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