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管事,他也不能随意踏入书房重地,必须得等待王爷的传唤。
“让他进来。”
伏波郡王一直在闭目养神,直到此时也未曾睁开眼睛,直到李淳走到他十步之内,弯腰行礼,这才微微将眼皮抬高了一线,好好地瞧了瞧这位年轻人。
在酒楼已经见过一面,但他当时几乎都没怎么回头,当然没有看清李淳的面目,现在仔细打量,微微点头不止。
李淳比半年前已经长高了些,现在已经渐渐开始脱去少年的稚气,有了几分男儿气概。
因为剑道修行而增长的气势,也让他的面容更有了几分内涵,双目如点漆,坦然无惧色,负手而立,恰如玉树临风前。
“好!果然是一位佳少年!”
伏波郡王哈哈一笑,一开始就开口称赞。
在伏波郡王打量他的时候,李淳也在观察着这位郡王——对他来说,这可是第一次见面,之前听人说起,并无直接的印象,如今自己一看,也觉得心下凛然。
——怎么说李淳也在花神庙摆了几年的算命摊,看相识人也有几分火候。
这位郡王,龙行虎步,鹰视狼顾,鼻子鹰钩,双目含煞,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
“王爷谬赞了……”
他咳嗽一声,悄悄地身子往后缩了缩。
这动作是不自觉的,是身体里面传来的意识,最好不要跟这种家伙靠得太近。
伏波郡王似乎并没有注意这个细节,他站起身来,脸上还是带着笑容,对着李淳微微点头。
“当日我听信隐君说起,在庆丰城中竟然有能败他的少年,也甚是好奇,要不是公务繁忙,还想到庆丰城亲眼一见,想不到贤侄竟然来了郡城,好事!好事!”
他毫不客气又略显亲热地用了贤侄这个称呼,李淳只觉得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对方提到信隐君,他又不能不应。
“小子年轻气盛,不小心得罪了信隐君,又损伤了斩浪剑这等宝物,还请王爷海涵。”
“诶!”
伏波郡王大气地摆了摆手,“些许小事,又有何妨?你们本来就是在擂台上相争,难道因为他是我的儿子,拿着的是斩浪剑,就非得让着他不行?”
事实上就是这样的……李淳心中腹诽。
一个郡王之子,又拿着斩浪剑这样的宝物,谁会敢让他丢人的输?李淳也是因为信隐君逼得太过分,才不得已奋起反击。
反正这件事你自己说没事了,那就当揭过去算了,李淳乐得不要再提。
他知道自己再不转移话题,那郡王肯定要开始找他谈正事,赶忙又咳嗽一声,询问信隐君的近况。
“在下于信隐君不打不相识,来了郡城以后,已经给信隐君投了两次拜帖,却未有回音,不知他身体可好?”
伏波郡王眉头一皱,看上去没兴趣谈这些家长里短,他微微摇头。
“小儿顽劣,正在禁足之中,今日我请贤侄来,不谈他!”
郡王霸道,一点儿也不给李淳打岔的机会。
李淳苦笑,叹了口气,不得不拱手询问。
“不知王爷今日召在下入府,到底是为了何事?”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