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这对马峰来说,太简单啦。他本想痛痛快快得答应下来,一听香菜玩泥巴那话,顿时气的七窍生烟,想要发作可心里又耐不住想看看她能有什么法子揪出这次捣鬼的凶手。
他咬着牙,恨恨道:“你到底行不行。不行就别出来整幺蛾子!”
马峰虽然没有点头说答应香菜要求的话,不过香菜料想堂堂马三爷不会吝惜那点儿小财,就没在这件小事上纠缠不休。
她知道自己在这儿没什么威望,指挥不动百悦门的那些杂七杂八的女子。于是就指挥马峰说道:“你让她们到我跟前排队。”
马峰招呼那些女子,“听见没,都过来排队!”
百悦门的女子在长长的一条走廊两边排成了两队,对外界来说,这也是少有的奇观了。
香菜走在正中央。凑到这些女子跟前,挨个儿闻她们身上的味儿,从头闻到尾。要不是看她神情很认真,马峰都要怀疑她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到了队伍的末端,香菜折回靠近正中的位置,将队伍里一个若无其事的女子给捞了出来。
“是她?”马峰惊道。他惊得是香菜没有特殊癖好,难不成有什么特殊能力不成?
香菜对他打了个手势,“别急。”
她又往前去,从队伍里拉出了另一个女子,然后又拉出一个。
“三个?”马峰惊疑道。
“她们三个的其中一个。”香菜胸有成竹道。
周围一片喧哗。被香菜从队伍里拖出来的那三个女子面面相觑,局促得不知道手脚该放在哪里。剩下的那些女子都没有散去,还是那么吵吵闹闹,都很好奇香菜的手段,想要看看她接下来到底怎么揪出凶手。
“这……你是怎么知道的?”马峰好奇起来,一时忘记了生气。
香菜摊开一只手,另一只手打开被她一直攥着的纸包,只见一颗带着血迹的玻璃渣静静地躺在纸巾上。
这……这好像是扎破何韶晴脚底板的其中一块碎玻璃。
香菜手里的这颗碎玻璃有什么名堂,有什么跟其他碎玻璃不一样的地方?
“这是在韶晴鞋子里发现的碎玻璃——”香菜将手上的这颗玻璃递到马峰鼻子前,“你闻闻这玻璃上有什么味道。”
有那么一刻。马峰还以为香菜是要使坏故意那碎玻璃扎他的鼻子,下意识的躲开了一下。听香菜这么一说,他才把脖子凑上去闻那块碎玻璃。
众女子见马三爷当真把鼻子凑了过去,不由得纷纷露出了嫌恶的神情。更有甚者以手掩鼻。像是闻到了什么奇臭无比的味道。
马峰从玻璃碴上闻到的不是臭味,嗅到是一股桂花的香味。
他稍稍怔了一下,仔细观察那玻璃的材质,也觉得似乎有些不大寻常。玻璃虽然是碎的,倒是还能看得出来,原先完整的玻璃是很有厚质感的。
“是香水瓶。”马峰闻出了门道也看出了门道。
“没错。还是桂花味道的香水瓶。”说罢,香菜指着那三个被她从队伍里拉出来的女子,“她们仨,用的都是桂花味儿的香水。”
见被指控,三人中的其中一个情急之下脱口道:“我用的是桂花味儿的香水没错,那也不能说明是我把碎玻璃放到何韶晴的鞋子里的吧。再说了,我跟她无冤无仇,我凭什么要加害她?”
听她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另外两个女子不悦了。有一个一直秉持高冷姿态的女子环胸而立,冷冷淡淡得说:“清者自清。”
最后一个显然是慌了神,通红的眼眶里一直有泪水在打转,不知所措的迎着大家的视线。
她们三个没有多说,倒是保持良好得队伍里有个女子发出了质疑的声音,“就算有人将打碎了的桂花香水瓶放到了何韶晴的鞋子里,那也不能说明是她们做的吧——”
这个敢于发声的女子一下子成了众人的焦点,也成了很多人心目中的英雄,不少人向她投去了崇拜的目光。然而她接下来的一句话,让那些崇拜她的目光一下黯然下来。
“随便捡一个香水瓶,打碎了瓶子,把碎玻璃偷偷放到何韶晴的鞋子里,我们每一个人都有可能做这样的事。”
香菜肯定她的话,“没错,你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这样的嫌疑。”她将玻璃碴重新包到纸巾里,背着手开始在走廊上慢悠悠的踱步。一本正经的样子仿佛一位陷入沉思的大儒。她自问自答:“香水于女人来说是什么?有很多种美妙的说法,香水是女人的‘第二层肌肤’,是女人‘无形的性/感名片’,是‘女人味的灵魂’。请问你们会随随便便酒吧自己的‘肌肤’、‘名片’和‘灵魂’换掉吗?”见众人露出深以为然之色,她又接着说,“一般女人是不轻易换香水的,这样桂花味儿的香水,在百悦门想必只有她们仨用过——”她转脸儿去看那三名女子。“请问你们中的谁最近香水用完了?”
那名高冷女子率先回答:“我现在用的香水大概是两个月前买的,现在还有大半瓶。”
接着那个吓坏了的女子猛的摇了一阵头,表示自己最近没有换香水。
剩下的那个女子理直气壮的说:“没有!”
香菜早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是不是你们做的,只要把你们的香水拿过来,对比一下瓶身就知道。”
她们都说香水放在化妆间,恐有人使诈,马峰亲自监督,陪同这三名女子去前头的大化妆间。
高冷女子大方的将自己现在用的香水拿给了马峰。
果然如她所说,她的香水还有大半瓶。瓶身的颜色一如她的性子。透明中泛着淡淡的冷光。她这香水瓶子的颜色透明不带黄,不是扎破何韶晴脚底板碎玻璃的那种材质。
然后是那个胆小的女子,她身子抖如筛糠,哆哆嗦嗦的将一个小巧的葫芦形状的香水瓶放到马峰的手上,期间险些将手上的香水瓶抖落。
马峰将香水瓶拿给香菜看。
这葫芦香水瓶带着淡粉色,也不是她要找的那种。
香菜摇了摇头之后,然后刷的一下,几乎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在了最后一个人身上。就算不用看那个人的香水瓶,所有人似乎都认为这件事情是她做的。
马峰不会冤枉好人,觉得还是验证一下好。
“兰子。你的香水瓶呢?”
被叫兰子的女子神情躲闪,一时手脚无措,干脆用一只手抱着另一条胳膊来抑制紧张。
她支支吾吾道:“我……我放……放家里了……”
香菜轻笑了一下,扬了扬手上用纸巾包着的玻璃碴。意有所指道:“该不会凑巧就是打碎的这个吧?”
兰子倏然抬起眼愤恨得瞪向香菜,眼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怨毒,她梗着脖子为自己喊冤:“你不要血口喷人!我说这件事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
“呵,难不成你说是谁做的就是谁做的?”香菜见不得这种理直气壮又蛮横的女人,看她那一脸尖酸相就知道她平日里没做过多少好事,也合该这种女人今儿落在她手上。“既然你说不是你做的。那你能不能把两只手伸出来给我看看?”
兰子顿时紧张起来,防备道:“你想干什么?”
众人也疑惑。
“你那么紧张做什么?”香菜一派轻松,重新将纸巾中包的那颗玻璃碴展露出来,“难道你不该奇怪,在那么多碎玻璃中,我怎么就偏偏挑了这一颗拿出来?”迎着众人困惑不解的目光,她解释道,“这颗玻璃上有一片血迹,可颜色跟沾到韶晴的血的那些玻璃不大一样,这颗玻璃上的血迹明显干了很久。我想这大概是某人在故意打碎香水瓶的时候,不小心被玻璃碴扎破了手,然后沾到了自己的血。”说到此处,她看向兰子,目光咄咄逼人,“你说你是无辜的,那就请你把手伸出来,让我们大家都看看你的手上有没有被划破的伤口吧。”
兰子紧紧攥着双手,不肯张开五指。任谁都能看得出她这是欲盖弥彰,她现在这副样子已经说明了一切,也证明香菜的推断没错。
接下来就没香菜什么事儿了,她重新将玻璃碴用纸巾包好,交到马峰手上,不忘提醒他,“人我已经给你揪出来了,别忘了把你答应我的东西送到我府上。”
马峰不禁对香菜刮目相看,真不知道她这颗脑瓜是怎么长得。他要是有香菜一半聪明,说不定就能坐到荣记商会的第二把交椅上了。
“行啊你!”抛开了平日里对她的成见,此刻马峰由衷赞道。
香菜也不谦虚,恨不得把鼻孔对到天上,“请叫我林大神!”
说完,不顾马峰哭笑不得的脸,她就离开了大化妆间,找何韶晴去了。短短的一路上听到了不少谈论她的声音,她还挺享受那些女人的注目礼的。
看着她的背影,马峰沉下脸来心想,说不定她真的能破当年的那件悬案……
回到何韶晴的化妆间,香菜告诉她,“整你的人已经找到了。”
何韶晴早就听到动静,也猜出了个大概,还是很惊奇,“这么快!谁啊?”
“是一个叫兰子的。”香菜看着她。
何韶晴绞尽脑汁回忆,还一边自言自语,“兰子?我好像跟她没什么过节吧……她为什么要整我……”
香菜轻叹一声,脸上完全没有如释重负的表情,“揪出来的这个只是个小喽啰,只怕真正要整你的另有其人。这百悦门还真是个可怕的地方,跟皇帝老子的三宫六院一样,净是些麻烦事儿。你以后还是小心点儿为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