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零钱。
这些钱要不是人送的,她一个服务生哪来的真多钱,她一个月的工资连这一半都不到。
香菜看着那两块大洋“哎哟”了一声,随即笑侃着道:
“对一个服务生出手都这么大方,恐怕巡捕大人和李先生也从你那儿得了不少好处吧。”
李达拍着挺起的胸膛,鼻孔朝天道:“我李某看起来像是缺钱的人吗?”
香菜玩味儿的眼神在他和阿芸之间来回飘,丝毫不掩饰口气中戏谑的味道,“我说的好处,就一定是钱吗?”
腾的一下红了脸,阿芸尖着嗓子咆哮:“林香菜,你下流!”
香菜无辜,“我说什么了,让你激动成这样?”
阿芸这样激烈的反应,让大姐更觉得她是欲盖弥彰。
再说,香菜再下流,也好过她下作下贱!
突然意识到自己抢了旁人的戏份,香菜重新回到位置上坐好,“巡捕大人,真对不起啊,本来是让你来重演案情的,你看我这……抢了你的风头,真不好意思啊。我不说话了,你继续。”
张巡捕还怎么继续?
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可说的?
今天下午,他带人在餐厅统共待了不到五分钟,他是强行执法,把人给抓回来的。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类似的事,他以前不是没干过。以前他抓的都是些小老百姓,那些愚民不懂得怎么给自己维权,受了冤枉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他哪知道今天抓的这个人竟是一方人物,这背后的让更厉害!
林香菜,荣记的人称她为“香爷”。一个女人能被称之为“爷”,可见她多爷们儿了。百闻不如一见,张巡捕今儿可总算是见识到了她本人的厉害。
张巡捕见事情败露,无法补救,突然临阵倒戈,将矛头指向阿芸和李达,一口咬定说:“是他们!是他们找上我,让我跟他们合演一出戏!”
阿芸觉得可笑,这人出卖她的时候跟拿她的钱的时候一样——都不带脸红的。
李达和张巡捕互咬起来,结果两人吵来吵去,最后一致把矛头指向了阿芸,真是叫人啼笑皆非。
燕松以行贿、构陷这两大罪名将阿芸收监。对于这样的结果,香菜还算满意,于是就撤了记者团和假面军,也没为难那几个被阿芸买通的人。
燕松把阿芸带走的时候,香菜也跟着去了。她得去班房里找她那个傻哥哥呀。
去女班房的路上,燕松无奈的教训阿芸,“阿芸,这已经是我第三次把你送进班房了,你说你怎么就不知道学乖呢。”
“第三次?”
香菜细数一下,加上这一回,还有上一回,她知道的一共就这两回啊。
看来燕松和阿芸还有一段别的故事啊。
燕松讲述道:“大概两三年前吧,那时候我还不是探长呢,办了个小案子,一个卖包子的小贩,摊上的钱盒子被偷了,偷他钱盒子的人就是阿克。这事儿阿克可能没告诉你吧。我抓到他的时候,他才五六岁大一点儿,瘦的皮包骨,连路都走不稳呢。”
一个五六岁大点的小孩子去当小偷?
香菜认识的阿克不是那样的孩子,他也没那个胆色。
燕松接下来的话印证了她的猜想,“我抓到他的时候是人赃并获,一问才知道是他姐姐唆使他偷的。”
他总不能把那么大一点儿的娃娃抓去蹲班房吧,弄清楚了情况之后,才抓了阿芸。但是把她没关几天,他就把人给放出来了。
也是在那时候,他对这姐弟俩动了恻隐之心,将他们收留在倚虹园。
所以加上那一次,燕松这是第三次把阿芸送进班房。
“三进宫啊。”
阿芸听到香菜的调侃,尤觉得刺耳,一直都没得以平复的心情再掀波澜。
她咬牙切齿得恨声道:“你别得意得太早!我很快就会出去的!”
香菜呵呵道:“是你别得意,我说过,这次会让你把牢底坐穿。你还以为你那族奶奶会把你捞出去么?诶,你觉得你跟荣家的声誉比起来,哪一个在荣女士的心中才算重要?”
阿芸自然知道荣家才是族奶奶心中的第一位,她还没想明白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只听香菜又用轻松的口气道:
“你觉得荣女士将来会让一个臭名昭著的人进她荣家的大门吗?”香菜摊手做无所谓状,“没关系,就算荣女士把你捞出去,只要我把风声放出去,将来不用我动手,会有人抹去你在这个世上存在的一切痕迹。”
阿芸胸口猛的窒息,就算低下头去也难以掩饰她脸上的苍白之色。她现在已经很清楚香菜这番话背后的信息,那不仅仅是威胁,也是一道选择题——一旦她成了荣家的污点,族奶奶定会将她这个污点抹去。还有可能牵连到阿克。与其死在族奶奶的手里,她还不如选择坐穿牢底,至少这样她还有活着的希望。
两条路的结果虽然不一样,但对阿芸来说,无疑都是绝路。
香菜把她往绝路上逼,与其这么折磨她,还不如干脆给她一个痛快!死了一了百了,这么活着,简直生不如死!
阿芸突然发了疯似的要从燕松手下挣脱,随着她剧烈的挣扎,她手上的镣铐铛铛作响,声音冰冷而清脆。
阿芸冲向香菜,被燕松死死按住,像一条疯狗一样狂吠着,“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你为什么不干脆一点杀了我!?”
香菜冷笑着说:“你要是死得太痛快了,我心里就不痛快了。我看着你在地狱里打滚儿,我才觉得快乐。所以尽情的给我带来快乐吧!”
不止阿芸,连燕松都觉得此刻的香菜很可怕。
她说话直接,做事迂回,但事情总能往对她有利的方向发展。有时候她这样的手段温柔,但也很残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