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对我们家来说,就跟亲戚一样。我奶奶把你娘当好姐妹,我奶奶身边的亲人和朋友都不多——我记得她以前跟我提过一嘴,说她有个好姐妹,以前在她身边伺候过,不过家住的,两人这些年往来的少,逢年过节她那老姐妹都会来看她——想必说的就是你娘了。”
“就当如此,那按照辈分来,你还得叫我一声叔呢,哪有当长辈的总是让小辈花钱的道理,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了。”
香菜咧着嘴,笑呵呵的朝卓欢叫了一声:“叔。”
她还真敢叫!
卓欢敢答应么!
卓欢郁闷的要死,只听香菜冷不丁的又道:
“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
卓欢看向她,一脸茫然。他眼神怎么了?
香菜脸上没心没肺的笑容变得有些暧/昧了。
“你还没有意识到吧,你这一路上偷看了骆冰不下七十遍,而且你看她的眼神很不一样——你喜欢她。”
卓欢慌了神,整张脸腾的红起来,连脖子根和耳后根都是红彤彤的。
他手足无措的叱道:“你别胡说八道!我没有!”
他发觉自己的目光又无意识的落到骆冰身上,忙局促的收回来,一时间慌乱的不知该将收回的目光往哪儿放。
他见香菜始终坏笑着看着他,他顿时感觉像是做坏事被当场捉了个现行一样,整张脸又烧又烫。
香菜操着同情的口吻道:“骆冰眼界有点儿高,想把她追到手,难呐。”
卓欢端正颜色,不过脸还是红的,他义正词严道:“我对她没有非分之想!”
他不过是在中学的时候暗恋过骆冰。那时候他觉得骆冰跟自己完全不同,她高贵、优雅,有主见,又独立。她现在也是一样——
循着卓欢痴往的目光,香菜看向骆冰,喃喃道:“我以前对骆冰没什么好感,我感觉她现在很不一样了,比以前沉淀了不少。”
卓欢顺口道:“也变得越来越漂亮了……”
香菜眼神玩味的瞥着他。
卓欢自知说错话,懊恼的低下头,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香菜伸了个懒腰,“哎呀,那你陪她好好逛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要去庙会找我燕大哥和宁心了。”
“二爷夫人……”
“都中午了,请人家去吃个饭,别舍不得花钱!”香菜也不知道卓欢身上有没有钱,临走时又往他口袋里塞了一些。她还眨眨眼说,“晚点回去也没关系!”
其实香菜这么做,也是有私心的——她让卓欢去勾搭骆冰,无非就是想让卓欢帮她解决掉骆冰这个情敌。
香菜去庙会跟燕松和宁心碰头,正巧碰到燕松和宁心被一伙人纠缠。
也不知打哪跑来几个地痞流/氓,状似无意的撞了一下宁心,立马倒在地上起不来,说自己受了重伤,要宁心赔他医药费。
宁心当时就笑了,明明是他自己撞上来的,她本来是想躲开的,但是旁边几个人断了她的路,一看就知道他们是一伙儿的,故意找茬!
大过年的,燕松不想闹事,打发那几人走。可对方好像就讹上宁心了,但又好像不是冲着钱来的——倒在地上的那个人拽着宁心的一条袖子,像是要把她的大衣给扒下来。
他手上一边拽,嘴里一边哭喊:“我的腿没有知觉了,你赔我钱,赔我钱!”
宁心脸色变了。老崔交给她的密码本,她没有找到机会送出去,就一直带在身上。
向她发难的这些人,她不知他们是哪路的,但好像是冲着密码本来的。
但是,他们怎么会知道密码本在她身上?
宁心越想越觉得恐惧,觉得自己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似的。
香菜一见情况不对,过去帮宁心解围,扯开那人的手,尖声道:“诶诶,你这人干什么呀,大白天的你扒人家姑娘的衣服,你是想干什么啊!”
她这一声过后,围观上来的不明真相的群众越来越多。
制造出动静后,香菜快速给燕松使了个眼色。
燕松过去揽着宁心,将她的大衣帽子扣到她头上,遮去了她的脸。
坐地上那人,对香菜露出威胁的目光,凶神恶煞的咒骂了一句:“滚开!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说完,他狠狠推了一下香菜的小腿。
香菜没站稳,脚底打滑,一头栽下去。
见状,燕松脸色一变,忙丢下宁心冲过去将香菜拦腰抱住。
见燕松毫不犹豫得丢下自己去英雄救美,宁心脸上不痛快来了。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见燕松跟香菜靠的那么近,心里就来气。
燕松怒了,低头冷冷的看着坐地上的那人,狠狠往那人腿上踩了一脚。
“嗷嗷——”那人痛得抱着腿大叫。
燕松冷笑,“你不是说你的腿没知觉了吗!”
宁心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既然这么容易就能戳穿对方的骗局,那燕松为什么不早这么做!?香菜受欺负了,他沉不住气了!她受欺负那会儿,怎么不见他这么刚?
真气人!
宁心冲过去,往那人的另一条腿上又踢了一脚,在那人的惨叫声中,她撂下狠话,“下次再让我看见你,我就打断你一条腿!”
她看了一眼燕松和香菜,觉得燕松搁在香菜腰上的那只手尤为刺眼。她怒哼一声,扭身气哼哼的走了。
她没走几步,脚下一滑,一头栽倒,脸先着地。她爬起来,脸上又是雪水又是泥水,整个就是一大花猫。
自己背井离乡落得这么狼狈,想想就觉得委屈,宁心没控制住泛滥的情绪,嘴一咧,嚎啕大哭起来。
给人欺负也就算了,为什么老天爷还跟她作对!
“额……”香菜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燕松觉得宁心这一跤摔得正好——
她笨手笨脚的模样,说不定会混淆躲在暗中监控她的人的视听,让那些人重新评估宁心。
谁会派一个这么蠢笨的人传递情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