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墨千夜站在窗台前看着外面下得稀里哗啦的倾盆大雨,昨天天还好好的,今天说变就变了,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墨千夜叹了一口气,看样子今天一整天都要待在旅馆里了。
“午餐想吃什么?”
“五目炒饭。”绘梨衣在小本子上写道。
“还有呢?”
“晚餐想吃鬼金棒的北海道拉面,夜宵要吃有肉粒的披萨饼。”
“好,只要绘梨衣乖乖听话,晚上我就带你去ChateauJoelRobuchon吃好吃的。”墨千夜摸着绘梨衣的脑袋,说实话他爱上是这种吸猫一样的感觉。
“嗯,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说到做到,这就是墨千夜的人生信条。
时间是早晨九点,两个人刷完牙洗完脸之后在落地窗前闲坐,用纸笔聊天,都是些没什么营养的对话。
****席卷了整个东京城,雨季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月,而今天的降雨是最夸张的,沉重的水滴砸在玻璃上,发出清脆的爆响,雨幕中不时有扭曲的水柱扫过,像是白色的群龙从云层里探身到大地上饮水。
一夜之间东京变成了威尼斯那样的水城,大街小巷流水不绝。电视上主持人正在东京湾附近的防波堤上播报,海水正在快速上涨,即将接近防波堤的上限,几米高的大潮拍打在防波堤上水花溅到几人高,女主持一手持着话筒,另一只手不得不紧紧地捂着裙子,以免裙子在狂风中翻开以致春光乍泄。接受采访的市政厅发言人还算镇静,表示这种程度的水灾不会威胁到东京的安全,强大的排水设施已经全力运转起来,几个小时内就能排空市内的积水,请没必要出门上班的市民留在家中避雨,还请滞留在机场的旅客耐心等待天气好转。
绘梨衣本来已经换上了蓝紫色镶黑色蕾丝边的公主裙和她最喜欢的高跟短靴,显然是期待着今天的出行,听墨千夜说出行的计划取消后,不由得有些黯然,不过还是顺从地接受了。墨千夜穿着一件男士睡袍,发型介乎莫西干头和鸡窝之间。他躺在地摊上头枕一个靠垫脚踩一个靠垫,看着绘梨衣拿着遥控器不断地换台。
三天过去了他俩的关系已经发展到了一种相当稳定的程度,墨千夜不再像侍奉公主那样小心陪着,绘梨衣也会跟他耍一些性子,比如她想吃五目炒饭,就会固执地在墨千夜面前晃五目炒饭的纸条,直到墨千夜做好给她,除此之外她还是很乖巧的,可以说墨千夜是叫她走就走,叫她坐就坐。
一开始墨千夜生怕一扭头公主殿下就不见了,从此消失在茫茫人海再也找不回来,连排队买个饮料都不时地回头确认一下她的位置。直到在游乐园玩的时候绘梨衣要吃冰淇淋,墨千夜不得不去给她买,可流动冰淇淋车摇晃着铜铃越跑越远,等到追上它的时候它已经跑出了快有五百米。墨千夜一头大汗地拿着草莓甜筒跑回和绘梨衣分开的地方,只见人流的缝隙中,绘梨衣老老实实地坐在长椅上,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风来裙摆和发梢飞动,好像是出自动漫《Gosick》的维多利加。那次以后墨千夜才放心在公共场合稍微离开绘梨衣去做点什么,而绘梨衣会一直留在原地等他,似乎完全感觉不到时间流逝。
照这么下去墨千夜觉得忽悠绘梨衣去美国没问题,因为绘梨衣对美国完全没概念,她所知道的世界就是这座城市,她大概会把美国想象成又一个迪斯尼乐园,墨千夜说带她走她就走。
这种和谐融洽的关系真是奇怪,好像大家已经认识了很久很久,久到白发苍苍。
。。。。。。。。
“你说你这个败家老爷们,你住这么贵的酒店干什么?找青年旅社凑合一下不行么?”婶婶一边哼哧哼哧地把大号旅行箱扛到行李架上搁着,一边抱怨。
“四星酒店都没空房间了,青年旅社就能有地方?”叔叔进门就冲进了卫生间,双脚八字迈开,嘴里嘘嘘着,“威斯汀就是威斯汀,一分钱一分货,就这大理石的浴缸就值回房价了!”
路鸣泽一屁股抢占了沙发,打开酒店赠送的矿泉水就喝,抓着遥控器换台。
“鸣泽你看清楚了么?那水收钱不收钱?我跟你说屋里的吃喝不要乱碰,比外面贵很多的!”婶婶急得好像路鸣泽拉开了手榴弹的保险栓,在她心里酒店房间就是地雷阵,冰箱和迷你吧里的食水都是地雷,就等那些疏忽大意的客人去踩,然后房费的账单里就多出一块来。
“唉!喝瓶矿泉水嘛,有什么大不了的?难得出国来玩,我们也潇洒潇洒!”叔叔把自己摊平在床上,舒服地扭动几下,“威斯汀就是威斯汀,这床就是不一样!”
惠比寿的威斯汀酒店,叔叔婶婶一家在****中入住,前台现金价32000日圆一天,心痛得婶婶扭头就要出门,愣是被叔叔拉住了,开了这间双床房。
按照他们原本的计划,今天旅程结束飞离东京,但暴风雨导致机场关闭,航班无限延期。眼下正值樱花季,东京游客爆满,各处酒店都客满,只剩威斯汀这种房费不菲的高级酒店还有几个空房间,但是临时入住比在网上订酒店贵出几倍,婶婶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可又实在不能拖着大小箱子在东京城里四处乱碰运气。难得来一趟日本,婶婶提前几个月就跟同事和亲戚说了,大家都托婶婶带东西,资生堂的化妆品、特色工艺品、明治巧克力、佳能卡片机……帮人带的自家用的,婶婶是能买尽量买,哪怕箱子里还有能伸进一只手去的空隙,婶婶都要塞一包丝袜进去。
这些东西要是在中国买就得多花不少价钱,婶婶指着多背东西回家把旅费给省出来,可如今这些都成了累赘。
“早知道去泰国好了,你们单位不是在泰国有个办事处么?还能叫他们来个车接我们。”婶婶还在心痛房钱。
“泰国跟日本怎么比?而且泰国也不便宜。”叔叔正色,压低声音指了指隔壁,“而且这不是跟佳佳他们家一起出来么?当然也得给人家看看我们家的实力了!”
婶婶看了一眼路鸣泽,终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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