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萝卜、红绿萝卜、葱姜蒜一应俱全。她起来时沈翠翠已经把东西该归位的归位,该收拾的收拾好了,土豆萝卜下窖了,疙瘩头雪里蕻都洗干净了摊在簸箕里淋水,大白菜砍了根整齐的码在阳光底下让风呲干表皮的水份。
见百惠起了,她问道:“是不是得腌点酸菜啊,我看你刷缸了。”
百惠答:“恩,打算腌一缸,酸菜可口开胃,又放得住。剩下的再做点辣白菜,再冻上几颗留着蘸酱,剩下的放窖里留着吃新鲜的,还能换换样。”
“一个白菜都吃这么多花样,牛儿娶了你终于是能享几天福了,哪像我就会炒白菜炖白菜白菜蘸大酱,也幸亏你姐夫不挑,啥都能造的香。不过积酸菜我倒拿手,辣菜就怎么整都不是味儿了,有一回尝了牛儿在外面买回来的,那味道才地道,爽口又下饭。”
“我也是瞎鼓捣,这东西弄得辣一点就好吃。”做人得低调谦虚不是,其实她家以前的邻居就是朝鲜人,她又爱吃这口,没少跟着学手艺。
沈翠翠也不信,说:“跟姐还藏着掖着,看你就是手巧的,上回你给俺家那俩小的带回去的吃食,香得他们差点把舌头都吞了。正巧这回也跟你学几手,省的那几个小王八蛋总说我做的饭像猪食。”
“呵呵,愿意吃我做的饭回头把他们也接过来,啥时候吃够啥时候算。”百惠一边刷坛子一边说。
“拉到吧,他们来了还不得把房顶都掀开啊,一个个皮的要死。你姐夫还是事儿不管,几个孩子都跟给我一个人生的似的。这阵子住你这,我权当躲清静了,可不让他们在往跟前凑,闹人。”家里几个孩子正是皮猴似的年纪,弟弟家还是新房,可不能带过来给人霍霍了。
“孩子么,再说不闹就不热闹了,我弟弟就老实,以后让他们一起玩玩,兴许性子还能变得活泼些。”百惠说。
“那感情了,亲家弟弟一看就是有出息的,斯斯文文什么时候都念着书本。哪像我家里那几个,头拱地倒腾出那么几个钱想送他们去读书,还没念上三天呢就让先生给送回来了,你说我这辈子还能指望谁,一个个的一点都不要志气,长大有他们苦头吃。”
俩人把东西收拾了个大概,天色就有点暗了,左也不是一天干完的活,抹了把手就进屋了。沈翠翠在仓房那屋抠了半天,拎了小半面袋的花生瓜子糖块出来,说:“不藏起来点都让那些眼皮下潜的顺没了,便宜他们也不落下什么好。”
沈翠翠的话意有所指,百惠没接,以后时间长了自然什么都知道了,现在刨根问底的人家也是说半句藏半句。
百惠就扒了几个花生,吃着感觉口干,喝了杯清茶顺便找了个小碗,扒出的花生和瓜子仁都放到了里面。
“你怎么不自己吃?我自己拔就行。”沈翠翠误会了。
“我不怎么爱吃这口,寻思拔点果仁给孩子们做点炒面。大姐你在这陪我,姐夫一个大男人照顾孩子难免疏忽,有时候不爱动弹了,孩子们吃点炒面糊糊也能填补。”
百惠以前就照顾家里人吃食,那时父母爷爷们劳累一辈子身体状况都不太好,她就很注重食疗养生。来这后尹家条件太差,能吃上一口饱饭就不错了,哪有那些闲心想别的。沈牛儿现在给她的家用不少,她也不想再亏着自己,她这嘴虽然不馋,可也挺挑剔的。
百惠想着孩子,沈翠翠挺高兴的,而且她本来就有点爱小,这一下更是哄的她心花怒放。本身她就有点扒着她这个能借上光的弟弟,弟媳妇就算不行她也不会得罪,谁知道还是个知情识趣的。沈翠翠就是那种别人对她一个好她还一百个的人,别人若是负了她,这辈子不管做什么她都不会原谅永远记着的主,就是跟她亲娘也是那个德性,眼里不容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