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然一前一后的离开,莲俏等一众早已埋下头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珠子挖下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的下人纷纷识相的退下。刚刚他们什么也没看见,真的什么也没看见…
“梓儿,你没事吧?”当屋内只有叶凌韬和周芸梓二人时,叶凌韬小心翼翼的问道。第一次见着和蔼可亲的岳母发怒,着实令人震惊。
定定的望着半边脸伤痕半边脸巴掌印的叶凌韬,周芸梓心里的烦躁越盛,恶声恶气的吼道:“回少卿府!”
“梓儿…”伸手拉住转过身的周芸梓,叶凌韬语带商量的询问道,“今晚留宿国舅府可好?”
不就是怕他这副模样被外人瞧见了多生事故吗?她既然敢打,就不怕别人说三道四!周芸梓皱皱眉,正想说话就对上了叶凌韬脸上的伤痕和巴掌印。
“就一宿。”带着些许讨好,叶凌韬轻笑道。只是这一笑,脸上瞬间传来丝丝疼痛。不自觉的“嘶”了一声,却也没有伸手去碰灼热的脸庞。
拒绝的话梗在嗓子眼里,周芸梓轻哼一声,脚下转了方向。她才不是心软妥协,只是看叶凌韬可怜罢了。
“小姐…”甫一见到周芸梓的身影,早就守在门外的莲俏连忙双手奉上伤药。瞧瞧她家姑爷的俊脸,哎…
“进去!”转身瞪着默默跟在她身后的叶凌韬,周芸梓的语气着实不耐烦。
叶凌韬点点头,不发一语的步入周芸梓在国舅府的闺房。一路走来,他总有种熟悉的感觉,可又怎么也想不起来何时曾经来过。总觉得似乎遗忘了什么很重要的片段,往深处想却又只余大片大片的空白。想来想去,叶凌韬终是归结于那一夜醉酒被送过来的时候留下的隐约印象…
见着叶凌韬走进房间,周芸梓这才接过莲俏手中的伤药:“今晚留宿国舅府,下去歇着吧!”
“是。”知晓她家小姐此刻的心情定然不太愉悦,莲俏不再逗留,恭声退下。
“坐下!”待到周芸梓关上房门转过身,就见叶凌韬正拖着下巴欣赏挂在墙壁上的睡莲图,丝毫没有一点受伤人的自觉。
猝不及防被周芸梓这一喝,叶凌韬身子一震,走至一旁依言坐下。
“脱衣上床!”坐在凳子上怎么上药?还隔着衣服!
脑子中飞快的闪过一个极为熟悉的画面,叶凌韬还没来得及抓住就已消失无踪。目光触及周芸梓手中的伤药,叶凌韬心下一暖,起身脱衣。
一模一样的场景却是截然不同的心情,周芸梓捏着手中的伤药瓶,思绪混杂。直到叶凌韬的手伸向内裤,完全不受控制的话语脱口而出:“叶凌韬你干嘛啊你?耍流氓是不是?”
“耍流氓?”脑中再次闪过熟悉的画面,这一回的叶凌韬终于抓住了那差点被彻底遗忘的少许片段。那一夜,他的回答是…“又不是没脱过。”
熟悉的辩解传入耳中,周芸梓面色一变,避过叶凌韬的灼热眼神,冷淡的回道:“叶二少的记性倒是真的很好。”
叶凌韬身子一僵,面色窘住。他并不是诚心忘记那一夜的,只是喝醉酒所以…
“那叶二少也记得那一夜是如何戏弄小女子的了?”猛然抬起头望着叶凌韬,周芸梓的话里透着那么一股极为危险的味道。
“我没…我不是有意…”想要解释却又实在理亏,叶凌韬尴尬的退后两步,脸上现出几分慌乱的神色。
“既然如此,就请叶二少一道牢牢记住,终有一日…”剩下的话,周芸梓并未说完。只是轻步走到叶凌韬面前,冷着声音命令道,“趴到床上去!”
叶凌韬身上被周芸梓抽的竹条印多在手臂、肩膀和后背上,说趴倒也不为错。紧抿着唇任周芸梓清凉的手一点点划过身上刺痛的每一处,叶凌韬的脸色慢慢开始发白,额上渐渐沁出密密的汗珠。
抽的时候,是真的不心疼的。只是当交织的红痕现于眼前,即便没有出血,仍是令人心颤。叶凌韬的肤色本就偏白,这一道道刺眼的血痕尤其触目惊心。感觉着手下的身子一碰一颤,周芸梓的眼中水光流转,泛起不易察觉的心疼。
直到手指触碰上叶凌韬侧脸上的血痕,周芸梓的心无法抑制的跟着颤了颤,仿若自言自语的低喃道:“会留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