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过年

的算着杯数，算着算着头有点疼，这要怎么算啊？他摊手。

    “我算不出来。”周一围挑着眉头看着桌面，那意思就没有一个人能算出来的？蒋晨笑着将手里的砝码丢出去，唇边扬着笑意。

    “这简单啊，叫五瓶洋酒，再来五瓶红酒，五瓶白酒。”

    胡国良拉拉蒋晨的袖子。周一围说不是他喝，那明显是带来的那个要遭罪了，胡国良之前是看见过，周一围这是要往死里玩那个女人啊。可是五五五，别说是女人，就是男人也扛不住啊。杨子逸推推自己的眼镜，镜框倒挂着光。

    “要不，就一瓶白的吧。”乐天也不忍心，他不是可怜林小婉，只是觉得要真玩出性命了，对大家都没有好处不是嘛？

    “来一瓶茅台和红酒。”杨子逸在进来的服务员耳边说了一声。

    蒋晨是笑，好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杨子逸也是笑，乐天和胡国良对看一眼，算了，既然周是有心的，谁拦着也没用，算她倒霉，不过就是一个女人，喝死再说。服务员端着酒进来，杨子逸亲自将两种酒混在一起。

    “林小姐，麻烦你了。”

    他端着酒看着林小婉的方向，眼睛里还全是笑意，可是这个时候屋子里的几个女人都觉得这个笑容好冷。

    饶是曲蓝在讨厌林小婉，可是看着那个杯子，觉得慎得慌。不知道哪里来的大杯子，那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茶器。

    林小婉站起身，脸色略白，走到中央，接过杨子逸手中的被子，她的脸像是一种杏仁粉冲开的颜色，淡淡的匀匀的。

    林小婉看着手里的被子，这一杯下去，估计她今天非得去医院不可了。闭上眼睛仰着脖子一口就喝了下去，喝到最后的时候，差点就吐了出去，因为胃里挤得满满的都是液体，烧灼的疼。

    她狠狠闭了一下眼睛，然后忍着反胃强硬的逼着自己喝了下去，液体顺着胃壁下滑，里面没完没了的热疼。乐天张着嘴巴，这女人有点意思。

    胡国良叹口气，还是他心眼好，搂着周一围的肩膀几个人就出去了。“多大的事情啊，就一个女人。”

    林小婉等人走出去，捂着唇冲进卫生间里开始大吐特吐，幸好是屋子里就有卫生间，不然她刚才喝的就要奉献给地上的地毯了。

    曲蓝跟着林小婉进了卫生间，站在门口，神情冰冷的说着。“没有那个金刚钻就别揽那个瓷器活，仗着自己漂亮还不是被人践踏。”曲蓝转身就离开了，她以为林小婉是为了出名对人家说不上使了什么手段。

    林小婉坐在地上，胃部火烧火燎的疼。手里响起来。

    “你在几号包房？”是曲岩。

    林小婉之前就知道周一围今天肯定不会放过她，在周一围说不玩钱喝酒的时候，她就借口去买烟出去过一次，在外面喝了很多的解酒药，可是她没有想到，周一围这么狠，存心是想玩死她。她根本就不会喝白酒。

    曲岩从外面看着车子都离开了，她才下来，冲进来扶着林小婉。

    “你到底是怎么惹到他了？这样的对你？”曲岩对着林小婉吼着，林小婉才想起身，可是马上又趴了回去，她抱着马桶大吐特吐，有点要把胃吐出去的意思。

    脸色越来越红，妖艳的红，透着青光。“呵呵。”

    曲岩不明白这个时候她怎么还会笑出来，她既然都知道对方不想放过她，为什么还跟来？

    林小婉喜欢江培年有很大的一部分是因为江培年的身上有父亲的味道，还有一点熟悉的味道。

    她在现实生活里体会不到那种感觉。

    那一次从游泳馆碰上周一围，林小婉开始没当回事儿，周一围也不见得就是看上她了。

    林小婉是漂亮，可是比她漂亮的多的是，如果他想，前仆后继的挡都挡不住。

    可是见惯了那些白送上门的，周一围觉得厌烦。他喜欢游泳，因为可以分散精力，也是觉得那个女孩儿有意思，之后又跟杨子逸说了一次，也没有抱着别的目地，游泳是关键，至于能不能遇见那个女孩儿就另说了。

    林小婉入学就被封为校花，可是她不常跟别人说话，甚至整个学校就没有一个跟她能说上话的人，很是孤僻。

    她那时候身体不好，高中的时候为了考试把底子都弄坏了，甚至胃出血一次，现在还有很严重的胃下垂，想起那个有些悲剧的高中生活，林小婉叹口气，老天就是会捉弄人。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学，虽然不是什么名校，可是也是全国排的上名号的，上学的时候别人家的孩子父母都在高兴的为自己孩子办升学宴，只有她什么都没有。

    她的第一双奢侈品是老婶送的。一双120快的李宁跑鞋，收到礼物的时候小婉欣喜若狂，她觉得她有很多的话想对老婶说。

    老婶是对她有些津津计较，可是那些林小婉都忘记了，她只记得老婶送了她一份礼物。

    在林小婉的内心里，她渴望亲情，渴望别人来爱她，渴望爱情。就是在这种时候江培年走进了她的生命里，她没有逾越，只是看着，小心的守着自己的心。可是就是一个孩子，一个对家庭充满了渴望的孩子。

    听说江培年的夫人是高干女，家里很了不起，到底究竟有多么了不起，谁也不知道。江培年是学校里出了名的儒雅，所有人也都知道他离了婚，可是前妻一直没有放弃。江培年喜欢林小婉，可是他没有说。

    那么年轻的孩子，脸上充满着朝气可以有很美好的未来，可是他已经走过一人生的一半了。江培年这么聪明的人，林小婉对他是什么感情，他不见得不知道。年轻的时候潜心修佛，其实那个时候是想遁入空门的，可是有一个女人就是不放过他，因为喝多了弄出了一个孩子，他必须要对一个孩子负责，可是他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适应新的生活，家里一团乱。

    孩子一岁的时候他就和妻子离婚了，妻子什么样的手段都用过了。江培年很累，他保证这辈子他不会再婚，妻子放手了。和林小婉一起，让他找到了快乐，林小婉的心很细腻，让江培年的心可以尘埃落定。就是尘埃落定。江培年觉得林小婉就是他的尘埃，他愿意宠着她，亲手叫她做陶艺，他从来不收徒弟的，可是偏偏对她例外了。开始他只是以为自己年纪大了，想从小孩子的身上吸取一些年轻的气息，可是慢慢才知道不是。

    等准备回头的时候，林小婉已经陷进去了。他喜欢林小婉，可不是爱，就像是他喜欢佛学是一样的。他喜欢念经可是随着年纪的丰满，他就明白了，不是喜欢就一定要得到的，只要把那个东西放在心里，小心的守护就可以。他的年纪足可以做林小婉的父亲，怎么可以有那么痴心妄想呢？可是不知道妻子怎么知道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

    他是不喜欢解释的人，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江培年和林小婉走得近是因为他们的个性很像。

    江培年在校园里也没有什么可以说话的人，他喜欢独来独往，林小婉亦同。两个人都是一样的性子。事情闹开之后，江培年没解释，林小婉也没有解释。当时因为江培年执意护着林小婉，学校最后的决定就是让江培年离开。在那个年龄中的林小婉生命里，江培年是比她父亲更加有位置的存在，她固执的认为那就是爱情。所以她像江培年表白，可是江培年说他不爱她。甚至骗她，说他和前妻没有离婚，只是分居而已，这样林小婉的位置就变得被动，她成了一个第三者。这是她不屑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想帮他，可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帮。

    每天泡在水里，恨不得让水淹没她。又是一场意外，和周一围又遇见了，他明显是记得她了，跟她打招呼。林小婉不太喜欢周一围身上的气息，虽然不知道他家里是干什么的，可是有一种东西横在中央，那就是感觉。周一围这种，你上赶子他倒是不喜欢，倒是林小婉这种冷冷淡淡的来了兴趣。可也紧紧就是兴趣而已，当成了放假之中难得的消遣。

    周一围离开的时候这次坐了车，林小婉看着那个车牌子，她上网努力去查找，可是找不到。

    林小婉寝室有很多女生都喜欢看小说，每天听着被人说小说里的情节。

    学校对江培年的处分到了最后的关头，林小婉冲过去说是她勾引江培年的，和江教授无关，那一刻江培年的脸很难看。可是林小婉都豁出去了，她觉得她自己很了不起，为了爱情她什么都能抛。现在想想，也许知道现在会这样，她那时候就不会那么做了。

    林小婉是故意接近周一围的，周一围当时说过他没有那个心，就是拿林小婉当一个消遣。他没有想过怎么样，不过就是遇见漂亮的女孩儿想逗逗，偏偏就那么有缘分，遇上了两次。他当时正是春风得意的好时刻。

    林小婉的主动靠近倒是让周一围有点吃惊，可是他偏偏对送上门的没有兴趣，林小婉想帮助江培年就一定需要一个有背景的人，能说得上话的人。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花了自己打工攒下的学费让同学帮了自己一个忙。

    赶巧了，就有一个是认识周一围的，她认识周一围，可是周一围不认识她，她告诉林小婉，周一围的背景如果要救江培年那简单的很，就是一句话的事情。林小婉有了这个保证，她也是豁出去了。

    她想了很多的办法，比如跪着去求他，可是肯定不成的，林小婉心里也知道周一围对她是有点意思，可是那点意思不足以让他帮着自己去留下江培年。所以她使计，就因为那件事周一围当时差点就要杀了她。林小婉说完觉得轻松了，曲岩脸都青了，她拖着林小婉的身体，林小婉晕了过去。

    “小婉啊，你这是找死呢。”曲岩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疼了，别说是周一围了，今天就是她，她也不会放过林小婉的。

    林小婉啊林小婉，你明知道他不好得罪，你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你值得嘛？林小婉一直吐不停的吐，吐到最后吐的曲岩都有点怕了。曲岩架着林小婉去了医院，曲岩买了一瓶水，自己在外面拧开盖子咕咚咕咚一口气全喝掉了，将瓶子拿在手里。这事小婉是给做绝了，想回头，难啊。林小婉醒过来的时候，曲岩陪在身边，她半撑着头。

    “醒了？要不要叫医生？”

    林小婉摇头坐起身，曲岩扶起她：“喝水。”曲岩将水瓶送到林小婉唇边。

    “你。”林小婉握住曲岩的手，满脸都是疲惫，这次周一围是让她喝酒，下次不知道是不是喝硫酸。

    “曲岩，我只有你了。”

    曲岩看着林小婉的样子，其实在林小婉醒过来之前就想对她重重说一声该，可是能明白那种感觉。就像是小时候她对教练的依靠，那是单亲家庭所赋予孩子的，要么不信任，信任了就一辈子，哪怕是要命。林小婉住了两天的院，医生来检查的时候严厉的警告她，下次不能这么喝。

    林小婉苦笑，她也不想的。快过年了，曲岩今年难得可以休息，她的意思是让林小婉把她家里人都接过来。

    曲岩现在是对自己家彻底放弃了。曲蓝现在有钱了，父亲和继母先后打过来电话，告诉她不要往上贴，她别想，这让曲岩很是难堪。她以前付出的算什么？现在他们的小女儿本事了，就想跟她划清界限了。

    林小婉之前不是没有考虑过，可是奶奶应该不会想过来的，所以她还是想回去过年。这也是林小婉第一次回去过年，她很想回去。不知道是不是周一围现在肯放过她了，总之最近没有什么消息，林小婉也乐得清闲，自己一个人去商场里给奶奶还有老婶他们买礼物。

    将东西都准备好，曲岩最后还是决定跟着林小婉一起回去。两个人穿好衣服，将家里检查好。

    一路上曲岩贫个不停，林小婉有时候会回上两句，有时候就听着她说。

    曲岩和林小婉看着像是姐妹，其实更像是兄妹，曲岩的性格大大咧咧的，林小婉心细，互补互助的。

    林小婉觉得她前辈子跟张文文肯定是恋人，不然咋么会有这样的缘分呢？

    张文文不看足球，男的女的她都不看，所以她不认识曲岩，看着曲岩就以为是这个给林小婉买的别墅。上下打量着，人倒是张的不错，个子不算高，张文文在心里如此评价着。林小婉穿了一条墙皮灰色的紧身裤，下面穿了一双到小肚子的棕色雪地靴，上身一件深绿色的大衣，下摆是蓬蓬样式的，脖子上系着粗线的大红色围巾，带着米白色的帽子，怎么看都像是画报里的人物。

    林小婉穿衣服很讲究，不是她本人讲究，而是她的职业是这样的，所以接触的多，没有办法。

    张文文收回自己的视线，曲岩发现了张文文一直看着林小婉，一个眼神看过去，张文文有些不自在的移开眼睛。

    “谁啊？”

    林小婉没在意的说着：“不认识。”两个人登机。

    回到家里的时候林奶奶在家，听见敲门声下床去开门，看着外面的孙女才想笑，然后就看见了曲岩的脸，林奶奶脸上的表情很是奇怪。也难怪，当初林小婉就是跟曲岩走的，林奶奶怎么看曲岩都不像是女孩子。

    “回来了？”曲岩笑眯眯的一点都不陌生，提着东西就进了屋子，脱掉大衣。

    “奶奶。”

    林奶奶心里想着，你说你自己回来就回来呗，怎么把这个也给带回来了？

    不过听老儿媳妇讲，这个丫头帮了小婉不少，可是。林奶奶看着曲岩的脸，怎么看她都不像啊？

    曲岩知道林奶奶心里在想什么，可是她就装作不知道。

    林小婉将买给奶奶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林奶奶拉着林小婉的手到了厨房。

    “你爸前些日子不知道怎么听说你住在别墅里，过来对我发脾气。”林小婉不乐意听这个，可能有人会觉得她薄凉，可是对于所谓的父亲她真的什么都不想听到，和她就是有血缘的陌生人而已。

    林奶奶知道林小婉心里隔阂已深，叹口气。“小婉啊。”

    林小婉直接打断奶奶的话。“奶，我长大了，懂事了，该明白的我都明白了，你别劝我，劝了也没用。”

    林奶奶叹口气，她心里到底是向着林方平的，你说当初林方平怎么还养了林小婉呢，方梅出什么了？

    可是现在小婉跟她妈倒是比跟她爸走的近，老太太心里上火啊。

    林小婉将东西放好，说是要出去一趟，林奶奶知道她是要去看她妈。

    “你妈就那么好吗？”林奶奶心里觉得如果林方平是不合格的，那么方梅也一样。

    林小婉叹口气拉着曲岩带着东西就出去了。曲岩口里含着棒棒糖，有点感兴趣。“你妈对你好？”

    林小婉摇摇头。“不算好，不算坏，可是心里有我，只是个性不行，我上大学的时候，我妈给我拿过钱。”

    曲岩点点头。两个人打车到了方梅住着的地方楼下，林小婉站在巷子口不肯移动步子，曲岩不解。

    “怎么不走啊？是不是搬家了？”林小婉笑笑，她看着前面。

    “曲岩你知道嘛？在我生命中最恨的两个人一个是叫妈妈，一个是叫爸爸。”

    曲岩叹口气，要说这个，没人能比她更清楚了，她也恨她妈。恨她妈为什么就不能离婚，然后带着她好好的去生活，非要被人家活活的气死，死了又怎么样？人家不是马上进门了，给人家倒地放而已。

    “我多少次受伤，站在这里看着前面，看着我妈妈抱着她的小女儿，我多希望她怀里的那个人是我。”

    曲岩拍拍林小婉的肩。小婉不想去回忆过去了，和曲岩一前一后的上了楼。方梅的日子可没有林方平的好过，夫妻俩都下岗没有工作，家里还有一个孩子要养，生活很是困难。家里什么都没有，进了屋子就能看出来，这家人过的不好。

    “小婉能在你奶奶家待几天啊？”方梅有点激动，可是她又不知道该和女儿说点什么，在厨房一直忙活，实在尴尬了，就问上一两句话。

    陌生。很是悲哀，亲母女竟然会有陌生的感觉。那种感觉让林小婉窒息，她以为她会看见了妈妈，然后扑进她的怀里，告诉她，自己过的很苦。可是到了这里，她就像是一个客人一样，母亲拘束，她也拘束。林小婉有些难受，跟曲岩小声的说了几句话，曲岩从兜里掏出什么，林小婉拿在手里进了厨房。

    “我不要。”曲岩没有跟进去，只能隐隐听见她们的说话声，可是看不见动作。好像是方梅在推。

    “妈，你拿着吧。”林小婉从厨房冲出来，拉着曲岩就走了，方梅手里捏着一沓的钞票看着外面，然后跑到阳台上。

    她捂着自己的唇，一直在哭，想喊林小婉，可是喊不出来。林小婉一边走一边擦眼泪。曲岩无奈的笑了出来。

    “行了，别委屈了，有什么好哭的，陌生人也比看不见的强，我要是想我老娘了，我还得去地府找她。”

    快到林奶奶家楼下的时候，林小婉点了一根烟，慢慢吐着烟雾，曲岩继续吃她的棒棒糖。

    “林小婉，你将来也许会死于肺癌。”

    曲岩打趣的说着，她蹲在地上说着。

    方梅的日子是真的过的很艰难，她和邢大伟现在都下岗，两个人都没有工作，孩子那么小，以后要用钱的地方多的是，她看着放在柜子上的五千块钱一直在哭。

    邢大伟回来的时候，看见妻子在哭。“怎么了？”看着柜子上的钱，有点纳闷，家里哪来的这么多钱？

    方梅看着邢大伟，捂着自己的脸，她就不配做一个妈妈。“是小婉给的，她走了，她肯定对我失望极了，我不是一个好妈妈。”林小婉和方梅本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为亲近的人，她们是母女，小婉是方梅身上掉下来的肉，她以为妈妈在心里是不同的，所以在张敏说她妈的时候，她出手了。

    她顶着大不孝打了继母，因为她侮辱她的亲生妈妈。可是一直到今天，林小婉才明白，其实她没有那么大度，她的心太小了。往事所有的一切都记在心里，记得那么的清楚，她和母亲已经拉开了距离，距离有了就回不去了。她在哭，哭和母亲的无缘，方梅也在哭，哭泣自己的无能。

    老婶下班的时候，林小婉和曲岩在睡觉，林奶奶在外面。“妈，谁来了啊，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老婶看着地上摆放的袋子，有点好奇的往里面看看。

    林奶奶皱着眉头看着老婶：“你就不能小声点？小婉和曲岩在睡觉呢。”

    老婶一听，小婉回来了？老婶这人吧，其实有点势力，谁有本事她往谁身边靠，所以她挺喜欢曲岩和现在的林小婉的。林奶奶看着自己儿媳妇的样子，心里都是不待见，满满的不待见，老婶心里在想什么，她能不知道？知道小婉现在挣钱了，就开始跟孩子好了，德行。

    “那个袋子是小婉买给你的。”老婶乐呵呵的拿起来，在自己身上比量着。

    “妈，你说大城市的东西就好啊，你看多漂亮。”老婶回到家里，一直美滋滋的，你说她还借到林小婉的福气了，想起大哥一家，活该他借不到女儿的光。老婶自己恨恨的想着。

    林小帅放学就去林奶奶家了，和曲岩也混熟了，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吵得林奶奶耳朵疼。林立平回家的时候看见老婆在镜子上美滋滋的穿了一件新衣服。

    “这衣服买的不错，还算是有眼光。”就是奉承的一句话而已，马上过年了，他可不想吵架。

    可是听到了老婶的耳朵里，这话就有意思了。

    “你看吧，我就说大城市的东西就是和我们这里的不同，小婉给我买的。”

    林立平一愣。“小婉回来了？”

    老婶点头。“那不是，没回来我上哪里去弄的这个衣服啊，一看就不是便宜货，这孩子懂事。”

    林立平心里想着，当初是谁拦着不让妈养小婉的？林立平换了衣服就去了隔壁，林奶奶过来开门，屋子里一片欢歌笑语的。

    林和平带着一家人也过来了。林小婉也是有心，能想到的人，她都想到了。二婶看着给自己买的礼物，心里也是高兴，可是看着老婶穿着新衣服过来了，心里又在想，是不是给她老婶买的比给自己买的贵啊？

    林和平和林立平都是林小婉的亲叔叔，你说看见侄女现在这样，那心里是真的高兴。吃饭的时候，兄弟俩多喝了几杯。林奶奶也难得一边吃饭一边笑。倒是二婶嘴欠来了这么一句。

    “小婉啊，你过年不去看你爸啊？”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林和平对着二婶就吼了一声。二婶拍着桌子看着林和平。

    “我说错了啊？要是别人看见就会说小婉有钱了就不认亲爹了，在怎么说那也是她亲爸爸啊。”老婶一听这话看着自己的二嫂。

    “我说二嫂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吧？大哥对小婉做什么了？他哪点像是做人家爸爸的人了？”二婶和老婶就是这样，因为鸡毛蒜皮的事情就能掐起来。

    “还不能不能让我吃顿安静饭？”林奶奶拿着筷子在桌子上敲打着。二婶和老婶同时闭了闭嘴。

    林方平自己心里也是很纠结，现在生意不好做，不像是以前，他虽然挣钱，可是一年不如一年。现在手里的钱就那么点，老二和老三动迁老太太都给钱了，他有什么啊？娶张敏，然后生了儿子，没少花钱，现在能动的是越来越少，别人看他家是生活不错，可是没有人嫌弃钱多的。心里想着张敏的话，慢慢竟然就生了根。

    小婉买了别墅，那这丫头现在是有钱了？就算不是自己有钱，身后面的人也是有钱了吧，他如果去借的话，怎么说也是亲爸爸，应该能借吧？林方平心里有莫大的雄心壮志，他想大干一场，可是钱的问题一直困扰着他。他觉得自己当初能发那笔横财就不是因为他运气好，而是他真的有头脑，现在也是一样的吧？越是想，这个心思越是活。这马上过年了，小婉应该会回她奶奶家过年吧？

    “敏啊，咱们过年去我妈呢吧。”张敏一愣，每年过年都是跟她嫂子一家一起过的，怎么突然要回老太太哪里了？

    之前不是才吵过？其实张敏的心思和林方平没有差多少，林小婉现在不管是自己也好，还是靠别人能住别墅，那就是有钱了，往前靠一点还是有好处的。

    她就不说了，可是林丹阳是林小婉的亲弟弟啊。姐姐照顾弟弟那是应该的。

    听说在哪里落下户口，到时候考大学少几十分都是可以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由此可见林方平和张敏还真是一家人。

    心里打的主意都是相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