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晴!你太不够姐们儿义气了!回来也不通报我一声!”
一回到住所,苏皖就打来电话,对精疲力竭的谢晚晴一通数落。
“大姐,我刚回来,连水都没来得及喝呢!再说了,凭你那四通八达的关系,知道我的去处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呀!你就是故意刁难我,来证明你的矫情!”
谢晚晴将高跟鞋往鞋柜里一扔,将整个人扔进沙发,偏倚着头,将电话自然而然地放在左耳上,她想她真是懒到家了,所以欧一宸在带走谢谢时才会疑问,谢谢到底是谁的儿子。其实,她是累到骨子里了。
“得得得,这几年,你的嘴巴变得顺溜了,我磨不过你!你见到他了么?”
苏皖自讨没趣地想要结束辩论,然后悄声问到。
“见到谁呀?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副德行!八卦的毛病一点都没变!”
谢晚晴只要听到苏皖这语调,便知道接下来她要发布什么惊天骇人的八卦新闻了,她不去当娱乐记者真是一大损耗。
谢晚晴理了理长长的黑发,继续窝在沙发里,眼睛因为肿胀难忍微眯着,此刻她只想舒舒服服的睡一觉。
“你别打岔!难道你真忘得一干二净了?”
谢晚晴咬着下唇,被苏皖卖得关子彻底失了耐性,本想反驳,但还是镇定的忍了下来,毕竟太了解她那性子了,不到紧要关头,她是不会说的。
“你是更年期提前了么?当心我告诉你家宋博,让他休了你!”
谢晚晴从鼻孔里发出一声恐怖,她不如此,估计要试探个三天三夜也不一定出结果,所以她只好戳中她的死穴。
“喂!谢晚晴,你有没有良心呀!好歹我也是你大学同学兼闺蜜,你竟然大义灭友,太不人道了吧!”
谢晚晴嘴角扯出一抹诡笑,想到读大学的时候,一向雷厉风行的苏皖竟会在一个长相并不出众但家世尤好的宋波面前面红耳赤,从此宋波像一台发了电的机器,对苏皖展开了猛烈攻击,当时轰烈的举动轰动了整个S大学。
“你是居家太太当惯了,不知人间疾苦,对不?我坐了那么久的车,你就让我消停会儿吧!啊?明天一早我就来拜访您!”
谢晚晴终于绷不住了,连求带安抚地诉苦道。
“你这人还真是不解风情!我说的是何以烈!你真的打算一辈子不和他见面了?”
谢晚晴听到“何以烈”这个名字时,背脊一颤,像是触碰到了烫手的山芋,扔掉电话,悻悻然地走到卧室去。
“喂喂喂!!!”苏皖还在电话那头喋喋不休。
五年了,这个名字从如影随形到渐渐陌生,她早已忘了最初的疼痛,抛开了对他的不舍,只身一人去了陌生的城市,她曾天真的以为,他会天涯海角一路追随,然却等待的,只是无尽的疏离,疏离……
她感觉所有的往事像是一场久别后的重逢,盛宴过后,便泪流满面,回忆历历在目,伤痛的感觉犹若发生在昨天。
那些眼泪彻底的出卖了她那颗自以为已经铁石心肠般的心。
她缩进被窝,将自己捂得个严严实实,任凭眼泪奔流,任由心撕心裂肺的疼,也不发出悲壮的哭声。
她想,哭完了,所有的悲伤都会和她告别,像他离开她的那般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