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街道像刚刚被水洗了一般,带着湿漉漉的洁净,欧一宸从豪华的轿车里优雅下车,举手投足间,无不透着王者风范,眼里全是犀利的光芒,他抖了抖名贵的西服,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朝铭扬集团走去。
今日的报纸刊登了一则惊动整个国内商业圈的消息铭扬集团的总裁宁远山病危。目前媒体纷纷猜测,铭扬集团的接班人将是他的女婿何以烈。
所以一早铭扬集团就人声鼎沸,热闹非凡。这样壮观的场合自然少不了欧一宸的身影。当宁远山被医务人员用轮椅推进公司大厅时,各大新闻记者蜂拥而上,生怕错过了什么重大消息。
“宁总裁,听说您身体抱恙,现在好些了吗?”一个被挤得脸快变形的女记者,首当其冲地发问,不过问题倒也不怎么尖锐,所以宁远山在一脸严肃后,缓缓开口,有条不紊地回答着:“谢谢大家的关心,我的身体已无大碍。”
“宁总裁,您的乘龙快婿何以烈先生,这些年来,他为铭扬集团创下了不少辉煌成绩,您是否考虑过未来要他做铭扬的接班人呢?”这个问题让宁远山的神情闪过一丝不悦,似乎听到何以烈的名字都会引起他强烈的反感般。不过久经商场,见怪不怪的他,还是应变自如地回答了这个问题。“这个问题,目前还在商讨中,到时候会给大家一个答复。谢谢大家的关心了!”
场面有些失控,众位记者议论纷纷,面面相觑,似乎对这个模拟两可的答复甚为不满意。
“宁总裁,冒昧的问一句,您的女儿嫁给何以烈先生已经长达五年之久,但是这五年间竟然无一所出,是不是您担心他做了接班人后,便会忘恩负义?”记者的话句句如滴水穿石,字字戳中了宁远山的忧心和矛盾。他到了四十岁才老来得女,自小将她捧在手心,不愿让她受半点委屈,可是何以烈竟如此待她,他真的悲怆欲绝。
远远观看的欧一宸嘴角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内心说不出的快意。
“这是我们的家事,你们无权过问,我们也无需作答,请大家相互尊重!”目光一下子聚集到说话人的身上,拍照声“咔嚓咔嚓”地响个不停,灯光快速山东站着,让宁可欣有些睁不开眼来,难以招架地挡住脸部。
“你是怕我们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吧?”一个记者不要命地喊道,口气中像是有了十足的把握。
“你们就以挖掘别人的痛楚为快吗?”宁可欣想到刚才那句戳得她心房疼痛潺潺,不是因为面对大庭广众而失了平时的大小姐脾气,而是因为面对这样不争的事实,她说太多也是无济,也是自取其辱。
“宁小姐,您是铭扬的千金,我们当然不会信口雌黄,如果不是事实,我们怎敢问出口呢?”一个女生寒着脸,像拷问犯人一般,言语和善,可面孔却威逼泠泠。
“你们这样质问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不觉得有些过分?”欧一宸像是一个挺身而出的勇士,贸然站出来,然后将显得有些柔弱的宁可欣挡在了身后。
一大群的记者显然被这样的气势给震撼住了,都纷纷看向一脸大义凛然的欧一宸,举着的话筒都有些僵硬了,也没有相机的拍照声,一时间,寂静到银针落地清晰可听。
“走吧。”欧一宸转身,笑容腼腆,像个阳光般的男孩,刚才的阴郁浑然不见。宁可欣带着局促不安地笑,刻意地看了一眼在场傻不愣登的一群记者。
“宁老,好久不见!”欧一宸一脸谦和,挂着笑,伸出手和坐在轮椅上面色沉静的宁远山打着招呼。
“欧总裁,幸会幸会!”宁远山额头上隐约有皱纹可见,虽然和欧一宸是商场上的死对头,甚至毫无交集,但是碍于刚才他挺身而出,替她女儿解了围,脸上勉强挤出了一抹笑,回握了一下欧一宸。
“欧总裁,您和宁氏生意往来,为什么还要为宁小姐解围呢?您们的关系真令人费解,还有今日您大驾光临宁氏是为了进一步的合作,还是为了其他?”一个女生在五分钟后,反应过来,喋喋不休地发问。
“我们可以选择不回答这个问题。”欧一宸说完,便推着咳嗽不止的宁远山离开,宁可欣心乱如麻,跟在欧一宸的后面,朝会议室走去。好在那些记者识相,眼巴巴地看着三人和身后的医护人员,还有随从消失在电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