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簌簌下落的冰雹,不留一丝不忍地降落,长久因为压抑与苦闷筑起的坚强城堡也轰然倒塌,在一直敬畏的父亲面前毫无形象地痛苦起来。
“欧总裁,你说的句句属实?”宁远山虽怒气填胸,但还是强压怒火,质疑地问。
“你觉得我会拿我深爱的女人开玩笑吗?”欧一宸板着脸说道。宁远山从欧一宸的脸上看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也跟着深信不疑,对心中打好的算盘开始拨乱无序,不知道如何做决定了。看到心爱的女儿哭得泪眼模糊,心中更像是在顶板上碾过似的。
“你明知道这件事会给两家带来不便,甚至有可能带来灾难,为什么还要说出口?”宁可欣终于止住了哭泣,带着哭腔仍有些不赞同的地问道。她能包容一切,即使得不到何以烈的垂爱,只要她能守着他,能拥有一个名分,一切都可以变得不重要。
“我知道,可是我太爱晚晴了,没有她,我一无所有。”欧一宸说完,眸光像低垂的星辰,晦色而忧郁。宁可欣被这个理由堵得几乎没有理由反驳,只好认命地抹眼泪,心思早已攀附在了何以烈的身上。幻想此时此刻他一定和谢晚晴恩爱有加地温存着过往,你侬我侬地亲密着……
“可欣,当初就告诉过你,这个男人不能给你幸福,你执意要嫁给他,现在的苦果都是你自己酿成的,怨不得别人!”宁远山说完,准备咬着轮椅离开。欧一宸眼疾手快地出现在宁远山面前,按住轮椅的把手,然后无比认真地说:“宁老,其实现在生气和责怪都无济于事,我们都是受害者,我们不能做亲者痛仇者快的决定,这件事非但不是灾难,而是通往幸福之路的转机!”
“什么转机?”鹰一样的眼神与侥幸的眸子对峙着。宁远山满心纳闷,因为愤怒,心跳急速起跳,让他的呼吸都有些连贯不上。
“恕我得罪,宁小姐现在没有一个孩子,而谢晚晴的儿子谢谢正是何以烈的骨肉,我们可以以孩子作为砝码!”欧一宸说完,一副从容不迫的表情。而宁远山和宁可欣像是知道了惊天奇闻一般,铁青的脸色和煞白的容颜将惊奇演绎得淋漓尽致。宁可欣眼珠都快从眼眶里脱落出来,似乎对这个事实难以接受。她那么喜欢谢谢,那么的一见如故,那么想让她做自己的干儿子……这一切真可笑可悲!难道她的一见如故是个躲不过的结吗?此时此刻,愤怒如一股熊熊烈火将她全身烧得粉碎,而谢晚晴这个名字像个恶魔一样灌溉了她全身,她恨不得将她撕裂个粉碎。
“欧总裁,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可笑!”宁可欣哑哑地说,冷哼中夹杂着嘲笑。
“宁小姐,我会拿我心爱的女人开玩笑吗?如果谢谢真是我儿子,我会说出如此无耻的话吗?”欧一宸丢掉了平日里的温和,情绪有些激动地说,势必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不顾一切地声辩着。
“爸,我不要跟以烈离婚,你要帮我……呜呜……”宁可欣说完,懦弱地扑倒在一言不发的宁远山跟前,哭着说。宁远山看着如此没有骨气的女儿,气得将她推倒在地,狠狠地说:“我怎么有你这么不成器的女儿!”
“爸……我爱以烈,我不能没有他……”宁可欣倒在地上,仍然不肯罢休地哭喊到。
“宁老,您不要责备宁小姐,她也是受害者,在这场婚姻中没有任何错,错得只是何以烈不懂珍惜,当务之急,我们要采取决断,不要让何以烈称心如意!”欧一宸看着眼前的一幕,急忙上前解围,生怕宁远山因为气愤而撒手不管,要么就是成全了何以烈,他一定要想方设法地不让何以烈与宁可欣离婚,不然他和谢晚晴就难以重合了。
“事到如此,还有什么办法?真是丢了几代人的脸!”宁远山用手帕捂住欲咳嗽的嘴,看着嘤嘤啜泣宁可欣,气急败坏地羞愤道。
“如果何以烈执意要同宁可欣离婚,那么,我们可以拿谢谢当砝码,让他二中选一,如果他舍弃了他的亲骨肉,那么谢晚晴对他一定恨之入骨,他们也不会好过!如果他选择护谢谢周全,那甚好,可以因为这个原因将谢谢过继过来,当然,这全看谢晚晴有没有能力抚养谢谢!”欧一宸承认这样的话很不仁义道德,可是为了拿回属于他的一切,他只好不折手段地去争取。他做了最好的决定和最坏的打算,只看谢晚晴那颗心是否还愿意回归在他身上,即便没有爱,他也不会放过她。
宁可欣虽然不知道欧一宸打的什么算盘,可是听上去倒是不错的办法,这样不仅可以将两人拆散,还有可能让她得到谢谢,一举两得的方法让她绝望的眼里开始生出希望的星火,一脸期盼地望着一脸深沉的宁远山,希望他能给个最终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