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欧一宸一定是跟你闹着玩儿,他不可能伤害谢谢!”何以烈心想欧一宸心里再怎么不服气,也不会拿自己的亲生骨肉开玩笑。
“这些话你还真说得出口!呵呵……也是,这孩子又不是你的……”谢晚晴听到何以烈说得如是平淡,十分厌恶地用力挥掉他搭在她肩上的手,眸子里的冷辉如寒夜里森冷的月光。何以烈双手无处安放的松垮在身侧两边,受伤的眸子吃痛地看着那张忽然间被冰窟笼罩的脸孔,那种被最爱误解的添堵,让他呼吸都被窒息了般。
雨水已经漫过酒店的瓷砖,雨珠落在积满水的地面上,打了一个深深的漩涡,看得谢晚晴神情呆滞,两颗落寞的心就这么僵持着,似乎忘了矛盾的源头。
“晴儿,我们报警吧!”在一颗雨珠重重打下之后,何以烈重声决定道,也拉回了谢晚晴那浮想联翩的思绪,她脑海里除了是谢谢遭受欧一宸欺负的画面,就是那个不堪重负的真相,他会不会用那些惨无人道的方法对待谢谢……各种恐惧的可能在她脑海里如幻灯片快速播放了遍,随即,她拼命的摇头,想要否决这一切。
“不……我不会让他伤害谢谢!没有他,我什么也没有了!不要报警!不要报警可以吗?”无声的泪水在寒澈的眼眶里不住地打转,嘴唇连同整个纤弱的身体一起颤抖着,何以烈看着谢晚晴来势汹汹的眼泪,多希望能不顾一切地将她拥入怀抱,一如从前般,说:“宝宝,不怕,有我在!”可是那张生人勿近的脸孔,让他多少失了那份冲动的勇气。可是她哪只,她以为他的自私是担心她,在乎她。
就在何以烈恍神间,谢晚晴已经焦急难当地冲进了雨里,漫无目标地奔跑着,瘦下的身子很快被雨水侵湿,暗下来的天空,让她目击的世界开始混沌不堪,无助,惊怕,难过,像机关枪扫射般朝她齐齐发来,她感觉自己身上已经被子弹打得千疮百孔,没有坚强挺立的勇气了……
“谢谢……谢谢……”怅然若失地呼唤,像是候鸟失了方向,只得在原地打转,遭受着枪弹雨淋的下场,落魄的样子早已不顾,她横穿马路,在车流奔涌的情况下,跟在身后的何以烈心脏因为惶恐,一下子窜到了喉头上,一双魅惑人心的眼睛瞪得很大,拳头也骤然间握紧,口头不禁生气道:“谢晚晴,你疯了吗!”他只有在最在乎和最生气她气的时候直呼她的名字,他仿佛感觉他全身的热血都在那一刻的担忧中喷涌了出来,那种血管都快要被膨胀到几乎爆炸的感觉,让他如挫败的战士,额头掉着层层惊忧的汗水。
然而谢晚晴并未因为这句呼喊而乖乖止步,而是更加莽撞地横冲直闯,绿灯红的在忽明忽暗中变得已经不重要,如雷贯耳的喇叭声将她的耳膜刺得轰轰作响,她觉得她的身体快被万马奔腾般的践踏成肉酱,空荡荡的身体和沉重的心会在这一刻消寂,一切的纠缠就此止步。
“咕!”鬼哭狼嚎地刹车声震耳欲聋,谢晚晴一个正身,一副无为生死的表情,闭眼等待着这场死亡的降临。
“你妈的没有长眼啊!大雨天,寻死觅活的!真他妈的晦气!”一个开出租车的中年司机从车里探出个头来,一脸厌恶地冲神思恍惚的谢晚晴破口大骂道,雨水从微卷的黑发上缓缓溢出,淌在肥肉横行的霸道面孔上,宛若香肠嘴的厚唇瓣不知疲倦的骂骂咧咧着。
一排排车子整齐划一地因为谢晚晴这个不明物的出现而紧急刹车,反应快的人继续骂骂叨叨,反应慢的人在弄清什么事后,也开始对谢晚晴进行狂轰乱炸般的报怨。
何以烈快步跑到谢晚晴身边,将她被雨水浇透的瘦小身体打横抱起,一口气抱到了马路边,才止住脚步,可始终不愿将她放下,担心一松手,她又会东奔西跑。交警过来询问情况,何以烈作了个说明,然后抱着谢晚晴搭上了一辆出租车,他让司机把暖气开足,然后为谢晚晴擦拭着脸上流淌的雨水,还有乱糟糟的头发,谢晚晴像是一个木偶娃娃,任凭何以烈抚弄着,失了心地静坐着。
“先生,你真疼你的老婆,全然不顾自己湿透的身体,现在像你们这样的男人真是少见,况且你还如此帅气轩昂,不过你的妻子也十分漂亮,虽然淋得似个落汤鸡,可仍然清纯动人!”瘦瘦的出租车司机透过镜片发表着见解。何以烈轻扯嘴角,似笑非笑,看着因为寒冷而不停抖动地谢晚晴,怎么也笑不出来,觉得一切赞美之词都是变相的讽刺,因为他总是在让她承受伤痛,给她带来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