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蓝致远一点。他抬手,把她垂下的发拢到耳后。
他什么都可以忍,唯独这一事,他不允许自己的私有物品被他人觊觎,沧蓝本身就是他的,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不会例外。
沧蓝沉默着,有些排斥他的温情,她有满肚子的委屈,抗拒,却又不敢当着展暮的面发作。
她明白展暮这个人,他占有欲极强,不论是对人还是对事,什么道德约束对于他来说形如废纸,惹急了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如果展暮真的要强上,她避得掉吗?
沧蓝打了个寒颤,拼命的点头应下,当下,敷衍也好,怎样都好,要反抗,也得先离开他的势力范围,与他硬碰硬吃亏的只会是她。
"你点头是什么意思。"展暮哪有那么好招呼,扳过她的小脸,侧过身子与她平视。
沧蓝目光游移不定,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就是不肯看他的眼,对于她这种消极抵抗展暮也不恼。
"我在等你的答案。"
"……"视线落在他薄薄的唇上,听说嘴唇生得薄的男人寡情薄幸……算命的还真的说对了。
"我……我以后不会主动去见他……"话里有另一层的意思,如果蓝致主动来找她,她也是没办法的,沧蓝垂下眼,她得给自己留条后路。
薄唇轻抿,他当然听得出她话中有话,却也没过多为难,捧着她面颊的手缓缓移到她的脖颈处。
展暮利落的解下她的玉坠子,拿在手中。
"那不是我的。"沧蓝一惊,刚要去抢,触及他锋利无比的眼眸,抬起的手又放了下来。
"这块玉对蓝致很重要,你不能扔了。"
"你们不需要再见。"展暮看着她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不觉好笑:"我替你还给他。"
自顾自的收进口袋,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面对他干净利落的动作,沧蓝只觉一个头两个大,她就是用大腿想也知道蓝致从展暮那里收到玉坠后,会有什么反应。
外面的风阴森森的吹过,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在这之后,沧蓝躲展暮躲得更彻底,她开始粘着沧红,粘着姆妈,甚至一改往日内向害羞的性子,积极的去结交朋友,总之,不论是上学亦或是放学,都不会落单就是了。
就连展暮几次上沧宅做客,她全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嘴里嚷着作业繁多,死活不肯给他开门。
她知道,只要沧忠信还活着,展暮就不会冒着失去一切的风险对她硬来,所以现在的沧宅,是她最好的庇护所。
沧蓝一路乐观,一路悲观着,一方面她乐观的猜测,或许展暮对自己只是一时的好奇,猎奇心作祟,时间久了,当他发现自己其实是个无趣又沉闷的女人时,什么情,什么爱都会烟消云散,之后一切又将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而另一方面,她悲观的是沧忠信的健康状况,距离沧忠信突发癌症的时间只有五年多,如果沧忠信去了,沧氏的一切将会落到展暮的手里,到时自己会怎样……她不敢想象。
当年事情发生的过程她不清楚,虽然最后陈丽还是去自守了,可其中的细节她弄不明白,陈丽一个小女人哪弄的药能在短期内使细胞癌化,毕竟沧忠信每年都会做身体检查。要出点问题医生会验不出来么。
这事根本不是她能阻止的,如果真是陈丽做的,她做为沧忠信的枕边人随时都能下手,她能做什么,难不成跑到沧忠信面前告发她?
一来她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说辞,二来,若不是陈丽做的而是内有隐情呢?她这么一闹,先不说沧忠信相不相信她的话,光是陈丽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如此一来,她岂不是错杀良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