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展暮一工作起来就什么都忘了。
沧蓝望着窗外逐渐变暗的天色,手中抓着的商业杂志一个字也看不下去,她回头望了眼全情投入在工作中的展暮,人家皱着眉头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电脑,根本就是把她这个大活人给忘了。
如果身后有扇门,她现在离开,他一定不知道。
可惜……
放下杂志,展暮的办公室有一间单独的会客室,有时候累了他会在这里小憩一阵,而办公室的大门与会客厅之间,隔着他的办公桌,所以沧蓝若想离开这里,势必要经过他的身边……
打消了偷偷溜走的念头,她强打起精神将注意力放在他最喜欢看的商业杂志上。
而后她看着看着,眼皮子闭了又合,合了又闭上,最终身子一歪,抱着怀中的杂志睡了过去。
在这段昏睡的时间里,沧蓝做了一个梦。
梦中她又一次回到了他们婚前的房子,6岁的展子修酷酷的站在餐桌旁,他遗传了他爸爸英俊的轮廓,小小年纪就已经是个俊美小帅哥,每天放学回家书包里一定会塞着好几封情书。
咧着嘴,他正挥着白嫩嫩的小手对她笑着:
"妈妈,妈妈……"
梦中的沧蓝脸上挂着温柔的浅笑,同样对他伸出了手。
谁知,一阵狂风刮过,原本白嫩的小家伙却在下一秒变做展暮英挺的模样,严肃的五官却用着最稚嫩的童音朝她奔来,嘴里一路念叨着:
"你不要我了吗?你不要我了吗?"
不!不!
不要过来,你不是我的儿子!
沧蓝不住后退,后背却撞上了一堵柔软的肉体。
那是一个女人。
女人一头乌黑的长发,漂亮的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沧蓝苍白着小脸看着她,心下一惊正想后退,却被她紧紧握住了肩膀,她红艳的小嘴一张一合,扭曲着脸对她喊道:
"把儿子还给我!把儿子还给我!"
"我没有!"
沧蓝尖叫着坐起身,正好对上展暮那双不愉的黑眸。
她愣了半秒,而后反应极大的推上他的胸膛,展暮猝不及防的被推了个正着,壮硕的身体往后退了数步。
难得的是,被她推开他居然没有恼,反而上前问道:
"做噩梦了?"
沧蓝缩在沙发里尽量离得他远远的,轻轻点了点头。
一张沙发椅能有多大,长腿一迈,他轻而易举的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大手抚上她的面颊,为她擦去额头上的冷汗。
"做什么梦了?怕成这样。"
她瞪圆了眼看着他,藏去眸子中的恨意,她要怎么告诉他,她梦到了张婕,他的情妇,也就是展子修的亲生母亲。
一个因为难产而死在了手术台上的女人!
说起张婕,她是展暮升做总裁之后的私人秘书,漂亮、聪明、身材好……所有沧蓝能够想到最美好的形容词,都能用在这个女人身上,张婕这人知情识趣,不会给男人带来困扰,任劳任怨工作效率极高,可以说在职场上展暮就是少了谁都可以,独独不能少了她。
而她也是展暮历任的情妇中,维持的时间最久的一个,甚至于为他生下了儿子。
她永远记得展暮抱着展子修进门的那一刻,她哭着闹着质问,他只是冰冷的看了她一眼,丢下一句让她就是有满肚子的委屈也无法对他发作的话来。
"抱歉,我需要个继承人。"
这一句堵死了她所有的后路,沧蓝底子寒,不易受孕,两人结婚多年未曾有过孩子……
从此她多了个儿子,展暮多了个继承人。
这个梗一直埋在心中,使她怎么也无法用母亲的身份去疼爱他,虽然那个孩子什么也不知道,展暮从来不说,她更是不愿提起,家里的佣人都是新换的,所以展子修直至她死后,也不知道自己并不是他的亲生母亲。
展暮皱着眉看她抗拒的眼,再深一层的探去,她漆黑的眸子中甚至藏着几许恨意。
她是不是在恨他?
想到这里,原本温和的面容敛去,他抓着她的手问道:
"你到底怎么了?"
这话他一直想问,他的小蓝从前不是这样的,她不会排斥他,不会讨厌他,更不会满脑子都是离开他的想法。
"我……我做噩梦了,梦到了刚才的货车冲过来把我撞死了……"拼命忍下挥开他大手的冲动,沧蓝随意编了个借口。
不能激怒他!
至少现在不行!
"是吗?"他摸着她的发顶,语带深意,眸子里精光一闪,虽然沧蓝极力的掩饰着,可展暮那一双利眸依然紧紧的凝着她。
他不相信她的话。
展暮大学的时候因为兴趣修读过一段时间的心理学,通常人说谎的时候眼睛会看往左下边看,他看着她往左瞥的大眼,不愉的抿着唇。
"展大哥,你工作都做完了吗?我们回去吧。"沧蓝被他探究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抓下他抚在自己头发上的手,生怕他又做出什么,只能紧紧的握住。
展暮享受着被她两只白嫩的小手握着的快感,反手包了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攥在手心里细细抚摩。
这种细微的轻薄他经常做,总是趁着她不注意偷吃一点无伤大雅的小豆腐,忍一忍也就过了,沧蓝不像刚开始那么抗拒,只是轻轻动了动,再没别的动作。
任由他把玩着她的小手,她抽出空子又问了一次:
"我们回去吧。"
我们回去吧……
这话听在展暮耳朵里就不是那么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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