骇,掉头就走。
此地不宜久留
随侍在其旁边的侍女见主子突然掉头还有点懵,表少爷上半场输球惨败,郡主不是要去帮其警告唐小姐,让她下半场不要抢出风头么这怎么就回去了
“郡主,您不去和唐小姐说了”侍女疑惑问道。
刚表少爷跑来跟郡主倒苦水,郡主可是拍着胸脯说这事包她身上的。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长乐没好气地瞪了侍女一眼,正义凛然道“说什么说技不如人还想赢,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想得可真够美的我为什么要去”
长乐说着说着忽然停顿了一下。
对嚯,她为什么要来管这闲事
刚才外祖家的表哥来找她,话赶话的,她一上头就
长乐脑海中忽地闪过一道白光。
“表哥该不会是”
长乐为数不多的智慧紧急集结了起来,越想越不对劲。
她去警告唐淼以势压人,表哥下半场翻盘了,出风头的也不是她,相反,这嚣张跋扈的名头却是在她头上安得死死的,这事对她而言,根本就没有半点好处。
“好哇”长乐悟了,一拍大腿怒火中烧“表哥这是在拿我当枪使呢”
侍女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一整个噤若寒蝉。
不得了,郡主居然长脑子了
下半场,唐淼所在的队伍在唐淼的带领下,将对面打了个落花流水。
之后,唐淼邀了虞秋秋和阿芜一块去酒楼庆祝。
其间她喝了不少酒,最后与两人分别,独自回府,天边霞光层层浸染,绚丽至极,她迎风骑在马上,惬意地闭上了眼睛。
今天可真是酣畅淋漓,只可惜
唐淼睁眼,往前趴在了马背上,眸底一片黯然。
只可惜,这样的日子,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踏雪。”唐淼唤着身下白马的名字,低声喃喃“你说他会怪我么”
马儿不懂人言,回应她的只有踢踏踢踏的马蹄声。
唐淼唇角溢出了一丝苦笑,抱着马脖子,垂眸怔怔。
主人累了,好马识途,无需鞭策,放慢了速度,载着唐淼一路平平稳稳地往回走,就像它上一任主人教它的那样。
几日后,唐淼听从了家里的安排与人相看。
唐老太君年岁已高,自去年冬天染了风寒之后,身体便每况愈下。
看她出嫁,是奶奶唯一的心愿。
对面的男子滔滔不绝,唐淼却是眼神空洞。
“唐小姐唐小姐”
在一连串的轻唤声里,唐淼回过了神,她抬眸看向对面的陌生男子,心中泛不起半点波澜,她其实根本没听清他刚才说了些什么,但不重要了。
不管是谁,于她而言,其实都一样,没什么分别。
“好。”她道。
对面的男子目露惊喜,却仍不住确认“你的意思是”
唐
淼面色麻木“我说好,定亲。”
入夜,钦州驿馆。
褚晏的人马与虞相汇合。
“倒是没想到陛下会派你来。”
虞青山坐于椅中,押了口茶道。
褚晏心中轻笑。
口中说着没想到,可刚才见到他时,他可没见虞青山有丝毫意外,仿佛早就已经料到了一般。
“嗒、嗒、嗒”
虞青山五指的指尖在桌上一下一下轻扣着。
半响后,他沉吟道“我和四皇子遇刺一事,你做做样子就行了,不必详查。”
褚晏眉睫轻颤。
虞青山此番主持赈灾,实乃兵行险招,先是不断推高粮价,引得天下粮商纷纷运送囤积的存粮前往江南,以为有暴利可图,不料运抵后虞青山却是一拖再拖不现身,直到运来的粮够了,反手扣了粮就翻脸不认,直接狮子大开口,将那虚高的粮价砍去了七成,剩下的三成也只堪堪够覆盖运费罢了,有的地方远的,甚至还要倒贴。
一招请君入瓮,粮商的粮到了他手里,反正就这价,同意就给钱,不同意就白嫖,此等流氓做法,自是引得粮商破口大骂。
可百姓却是不管这些,只要能让他们得到实在好处的就是好官,百姓只关心自己不用高价去买粮,随时有平价粮可买不用忍饥挨饿,做到了这一点,虞青山先前放任粮价高涨得到的臭骂极限反转,收获了一片赞誉。
如此极具戏剧性的反转,再度推高了虞青山的贤相之名。
而这,却是皇帝最不想看到的。
自古功高盖主者,有几人能得善终
虞青山此番遇刺,只怕是和宫里那位脱不了干系,就是不知是谁闻弦知意动的手。
这一点,想必虞青山自己也清楚,皇上派他来查,未必没有示弱让虞青山适可而止的意思,但令他意外的是,虞青山的意思竟是全然不究,他以为虞青山至少会想要抓出这动手之人。
忽地,似是想到了什么,褚晏抬眸,目露惊诧
烛光昏暗,虞青山半副身子都落在了阴影之中,而此时,虞青山却迎着他的目光,脸上露出了笑来,亦正亦邪。
“四皇子遇刺,本相受牵连,好在上天保佑,本相与四皇子都安然无恙,其余的,你什么都不知道。”虞青山一句话便将此事给定了音。
几乎是在这一瞬,褚晏心中便有了答案。
刺杀四皇子的人,是虞青山安排的
他想祸水东引,让诸皇子之间的暗斗加剧并浮上水面。
褚晏心中剧震。
明明灭灭的烛光中,虞青山脸上的笑意加深,只是却不达眼底。
既然有人非死盯着他不放,那他便索性搅浑了这池水。
他倒要看看,介时,是那位自顾不暇,还是他虞青山死于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