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次是两
年前我接到沙珊电话后。我大强项是可以灵魂梦游状态下比平常有条
不紊完成指定工作。我飞将眼睛所能看,耳朵所能听信息记录下来,迅
将下一位上台者铁宝宝演示要点整理好一切进行得比高级电脑程序还顺
利,后一位演示者下台之前,我甚至已经完成了今天演示总结报告。
我们演示断断续续掌声中结束,我听到一位公关部评审者说下个礼拜一会给我
们评审结果;我听到档案整理声中周围嘈杂逐渐散去;我听到黄金甲问我为什
么还不走;我听到自己说需要时间思考细节,让他们先走;我听到有人告诉我后
离开时请记得关灯。
剧终人散,倘大演示厅后只剩我一个。
浮华背后可以用不同方式定义,现对于我来说,是沉寂和灰暗。
似乎过了很久,我听到门开声音,一个人走了进来,站我旁边。我茫然抬起
头,视线落入对方闪亮黑色瞳孔后,梦游结束。
“你似乎打算一辈待这里不走了。”缇墨非抱着手臂,居高临下看我。
我脸先是一白又是一红,随着白消红涨出现,是仇旧恨杀气,以及怨气。
我甩过脸不理他“你走开,我不认识你!”
“我叫缇墨非,请问小姐芳名?”
死猪头,脸皮比城墙还厚,两年不见,刚才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现跑来献假殷勤!
“猪头!”我桌下跺脚。
“猪头小姐,请问我哪里得罪你了?”
我抬头瞪他,他居然一脸似笑非笑,还是那副懒猪德性,靠桌边九闲得不得了。
我为了他魂不守舍,连生理期都提前到来,他倒好,桌边一站,就开始轻松调戏良
家妇女,亏我还有点相信他对我一见钟情,亏我还老是想着他大白牙,气死我了,
气死我了!
我准备撒腿走人,不玩了!
我刚站起来,身后一片凉意,我像被针扎到猫,背上寒毛直竖,我立马坐了回去。
我又想起白墙壁上蚊血,上帝真主菩萨,保佑他这个时候千万不要看到,士可
杀不可辱。我赶紧低头,没注意到他逐渐严肃脸色“缇先生,我工程需要善
后,你我时间宝贵,我们过两天再见。”
“你怎么了?”头顶传来他低沉声音。
完了。
“你站起来。”声音开始散寒意。
“安安!”天哪,这一声叫得我毛骨悚然。
“我没事!”我趴桌上,临死不屈,我是鸵鸟,我是鸵鸟。
下一秒钟,天旋地转,我已经被他临空抱起,周围景色迅倒退,他大步流行往外
走。
我手脚齐挥,拼命挣扎“放我下来!你做什么!缇墨非!你这个猪头!”
“闭嘴!”他居然一脸阴沉瞪我,外加吼我“不想有事就闭嘴,我现请护士
送你去妇产科。”
从来没看他变过脸,我被他瞪得有些英雌气短“我我现需要去是洗手
间,不是妇产科。”
他明显愣了愣,我感到他放我腰间手臂稍微放松。“你”我第一次看见缇墨非脸上表情如此丰富,从淡定到阴沉,从阴沉到空白,从空白到
傻。
“人家生理期来了不好意思。”我脸已经完全埋进他胸膛。天哪,
这就是普杜金牌刀手缇墨非吗?外科跟妇科,没差很多啊。差吗?有差吗?
这就是我们相隔两年后见面方式,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糟糕至极,又一出
滑稽肥皂剧。如此之记忆犹,以至很多年后,每次吵架前,老公都会事先确定,
你现贺尔蒙分泌正常吗?
我现还记得,那天我是如何套着长及脚背白大褂走进洗手间。
二十分钟后,缇墨非白衬衫袖口挽到手臂,黑领带松了半开,满头大汗出现女士洗
手间,面无表情递给我一个牛皮纸袋。
打开一看,全是粉红粉蓝,日用夜用。居然还有一条跟我那条颜色差不多蓝色短裙。
后我满脸烧袋底部掏出一条黑色棉质内裤,标签还没拆,上面写着木棉
纤维,防菌易清洗。
我对着马桶吸气,马桶啊,请你连着污水把丢脸丢到家我一起冲走吧
门上传来轻敲“小姐,你已经换衣服换了半个小时了。”
我顶着番茄脸出来时候,缇墨非又是靠洗手台边。
“好了?”他看我,脸上居然有点红。
“好了。”我声音低得不能再低。
我们刚打开洗手间门,清洁大妈端端正正站门口,看见缇墨非,很吃惊“缇
缇医生刚才,我进不来,门好像被反锁了”大妈边说边瞟我。
“这样啊,现没问题了。”缇墨非还有脸云淡风清对人家笑他忘了自己脸上没散
红晕,是人眼睛都能看到。
再后来很多年以后,老公坐床上看报纸,我床边叠衣服,我夸奖老公那时候买
内裤尺寸完美,增一分嫌长,减一分嫌短。
老公头也不抬说:“我经手不忘”
“缇先生,你果然经验过盛啊!”我准备一枕头打过去时候,老公放下报纸:
“你左髋骨3。3,右髋骨3。25,骨骼不对称,易患骨质增生”
又是冷笑话?
一点不好笑。
后来,我爬到老公身上,扯开他报纸“真吗?”
“什么?”
“骨质增生!”
“真。”
“那怎么办?”
“多做运动。”
“怎么运动?”
“这样”
灯熄了,缇太太又被缇先生拉去做运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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