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黑。小树懂。
哪有资格看不起外公,他不也坐在嫖客群中吗?虽然化了妆,没有人能认出他来,但他无法欺骗自己,皇帝就是皇帝,出现在这样的风月场所,就是有伤风化,就是天下万民的不幸,就是双面人皇帝。
他仍然非常懂。
做一个人人夸史书赞的好皇帝太他妈难了,而摆烂躺平,却非常容易。
他想折中,既不想活得太累,也不想落下昏君蠢货的骂名。毕竟人生苦短,在那个特殊的朝代,男人平均寿命四十岁左右,女人平均寿命四十三岁左右。他现在都快三十岁了,还能享受几年皇帝的风光呢?
尤其是体验到天上人间白删删的好处后,他再看奏折都静不下心来了,几天不来这儿,那些奏折上的字就会形,每个笔划看上去,都像白删删的胳膊和大腿。只有把白删删这玉雕一般的人儿把玩了,他才能平静地工作上几天,然后就又想来玩了,像吸毒般上瘾。现在小树哪个都不点,虽然他也对新对窝充满好奇,充满冲动,也想到此一游,但他那一票一直留着,只为点到白删删。虽然他来的次数多了,也知道白删删轻易不接客,更不会轻易陪陌生人过夜。而且全天下都知道,白删删是江小黑的人,是许加银的摇钱树,即使她挂着编号出来了,除了江小黑,谁敢点呢?我小树倒是可以点,但没有小树这个身份呢?他敢点,白删删也不敢陪呀,小树只能在这儿正襟危坐着。
但他今天就是专为让他上瘾的白删删而来,他什么也不管不顾了,反正钱能搞定的事,那都不叫事,钱都搞不定,他还有皇权嘛。
一波又一波,舞蹈一个比一个精彩,各种高难度的动作都做出来了,这么丰满的很大演员,居然身体这么柔软灵巧,比小树的宫廷歌舞团强得不是一星半点,而是要甩好几条街了。
小树非常羡慕,口水啥时候流出来的,他都不知道了。
更多的人疯狂了,不停地往台上扔银票,怕扔不动,还用几两重的现银裹着,也不怕砸到这些穿得很少的演员了。
台上的舞蹈很快就被金钱冲乱了。演员们都停了下来,迅速捡起银钱来。也没地方放,就抓在手里继续表演剩下的舞蹈动作。只是怎么看怎么别扭,台下又起哄尖叫。那些扔钱的显贵们已经把自己心仪的美女的编号递了上去。只等欣赏完后,就去直捣黄龙,看看九寨沟了。
小树没有动,他还没有浅薄到往台上扔银票的地步,他的心里只有白删删,别的再好看,那也不能和白删删相提并论。如果说白删删是大菜、硬菜、主菜,那这些美女只能算饭前小吃,或者开胃点心。
终于在阵阵喝彩声中,压轴的舞蹈出来了,白团长亲自领舞,她居然也有编号,是001,她一上来就半蹲着身子,跟着音乐的节拍,那身子一上一下像骑在马上一般颠簸着,然后缓缓伸高再快速坐下去,如此好几回,老嫖客们都被这个动作刺激得哇哇叫,只恨自己今天出门银票和银子带得太少了,都快扔完了,只差把自己也扔到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