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活了过来。
“不,父皇,父皇救我,我不要掉头发,我不要成秃子。”兰悦仪从父皇冰冷的眸中略有感受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像是黑夜中行路,陡然感到周围有着异样的气息靠近自已,看不见摸不着,却真实存在。但这样的念头仅一闪而逝,她心里笃定,她是父皇掌心里的宝贝,父皇就算是倾尽国力也会救她。
“父皇,您快给仪儿找世上最强的大夫,仪儿不要这样子,仪儿还要做东越的皇后,父皇,南宫哥哥一定不喜欢仪儿容貌丑陋。”她自小就知道自已在一岁那年被先帝许配给东越的太子南宫邺。多年来,她一直为这婚事不满,希望长大后可以自已寻找驸马。上个月,兰御谡病势加重时,南宫邺代表东越国前来问候,她竟对那凤凰般的男子一见钟情,恨不得马上到了及笄之年,嫁到东越,从此与他长相厮守。
她想挣开兄长的手,象以往那样在父皇的怀中求宠爱,却挣了几次挣不开,她不耐烦地用力甩着手,“七哥,若是你不愿管我,你就先走,父皇会救我的。父皇,你说是不是?”没有想象中的怀抱和安慰,她愈来愈感到不安。
兰锦不顾兰悦仪的反抗,紧紧地扣住妹妹的手,将来带离御书房。
“七哥,你干嘛?”兰悦仪满心慌乱,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仪儿,你相信七哥,七哥带你去找倾姨,她会有办法的。父皇虽是皇帝,可他不是太医!”兰锦无法向妹妹解释什么,只能这样说。
“倾姨?”兰悦仪眼睛微微一转,道,“就是那个怪女人?”她对倾城印象不好,因为她年幼的时候,总是好奇七哥能去的地方而她不能进,有一次硬着头皮仗着母妃送给她的避毒的药草,闯了进去,结果被毒蛇咬了。可那女人不肯马上救她,活活让她受了半天的罪,才肯出手解毒,最后还威胁她,“下次要是敢再闯进来,我就放更历害的毒蛇咬你!”
“哥哥,她要是不肯救我,我就叫父皇砍了她的脑袋!”兰悦仪想起她的小腿还留着毒蛇的牙痕,气得牙痒痒的。
兰悦仪说话时,同样的表情,或许以往显得天真无知,可今日,同样的任性狂妄,却显得异常丑陋,狰狞!
兰锦浑身一僵,突然有一种感觉,兰悦仪中了这样的恶损的毒,不怨天、不怨地、不怨人一切是报应!
或许这是她妹妹的报应,她不应该仅仅为了任性就对沈千染下那样的毒手!也是自已的报应,他不该一直在身后犹豫,如果她他肯早一步出来为沈千染解围,她的妹妹也不会遭这么大的罪。
他不知道倾城肯不肯施救,倾城一直不喜欢兰悦仪,甚至达到厌恶的程度。
这个他一直很理解,倾城是个医者,她思想单纯,却黑白分明。对弱者,她连一只蚂蚁也不愿去伤害。对恶人,她却执念认为,这是他们的恶报,作为医者,应该禀承上天的好生之德,让恶人早死早超生。
而兰悦仪在宫中,除了对章庭宫的宫人外,对别的宫女和太监常因一些小事便下令杖杀。年幼时尤其喜欢拿着兰妃药房里的药,给珍妃和柳妃宫里的小太监和宫女食用,看他们中毒的惨状时,高兴得哈哈大笑。
兰锦曾劝过妹妹收敛,但有兰御谡护着,兰悦仪就更加肆无忌惮。彼时,连兰锦也分不清,兰御谡这是疼爱自已的女儿,还是害了自已的女儿,到了今日,他终于确定,兰御谡是故意的。
兄妹二人很快就到了临华宫,却发现,倾城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