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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玉忙噤口,暗暗佩服沈千染的警惕之心,七皇子身边的人岂有平凡之人,弄不好,就连个马夫也是个武林高手,耳聪目明。
车子突然慢慢地停了下来,沈千染朦朦胧胧地抬眼问,“这么快就到沈府?”水玉却对她摇摇首,轻声道,“可能是遇到熟人!”
沈千染倦得紧,又阖了眼。
水玉微微挑开帘子,看看外面的情况。
一骑白马上坐着一个年轻的公子,一身华美的墨色锦衣外披白色狐裘斗篷,墨玉为冠,长簪束发,手中,握着一截金色的马鞭,不正是兰亭!
兰亭注意到兰锦车架旁的水荷,正纳闷这丫环怎么有些眼熟。洪齐下了车,跪下请安,“属下七皇子近侍洪齐给三殿下请安!”
“七皇弟呢?”兰亭扫了一眼车驾。
“七殿下和太子殿下正在隆景轩品新梅茶。正等着三殿下。”
轿内沈千染听到声响,这回也知道是三皇子的坐骑,整个人清醒过来。忙起身,一阵阵恶心伴随着眩晕感,如潮水般涌来,她晃了晃,水玉忙搀稳带了焦急的语气唤了声二小姐。沈千染摇摇首,压下呕意。
兰亭斜飞的丹凤眸子原本隐隐含了笑意,一手提缰一手把玩着马鞭,在看到沈千染的一刹,上挑的嘴角缓缓抿成直线。
那夜他离开沈千染后,就去会倾城,可倾城已经失踪了。
能在他暗卫的眼皮底下悄无声息地离开宫庭,普天之下除了倾城,也没有人有这本事。他直觉倾城会去寻找宁常安,便派人夜探沈府,却一无所获。
一番忙碌下来,已至早朝时辰。金銮殿上,皇帝突然频频问他兵部的事,下朝前,连下几道针对兵部的旨意。退了朝后,他和几个部就皇帝的旨意对西郊兵营做了调整。待赶到永宁宫时,果然她早已离去。
他便思量着过几日再去看她,让她宽心,她身上的毒,他一定会想法为她解去。
想不到今日却是这番局面的巧遇!他盯着沈千染,俊颜上,眸中带讽,上下审视着她,瞳孔内的墨霭,象是打不进一丝光亮,深得象要把人吸干似的。
水荷早已下了马,掀了车帘候在马车旁,待沈千染步出,水荷双手托着沈千染的腰将抱下了车驾,三人跪下。
沈千染一直低垂着首,在兰亭驾前,端庄素礼道,“沈府二女沈千染给三殿下请安。”
兰亭“嗯”了一声,眉心紧收,神情冷峭,并不多言,挥手示意她不必多礼,夹了一下马腹,与身后的众侍卫扬长而去。
沈千染主仆二人上了车,坐稳后,方道,“走吧!”
兰亭一路疾驰至隆景轩,下坐骑时,近侍高溯过来牵马,兰亭一双凤眸依旧像方才的凌厉,脸上更是紧绷,低声吩咐,“查一下,今日发生什么事,为什么沈家二小姐会在七皇弟坐驾上。马上回报!”兰锦是什么人?自小有严重的洁癖,别人坐过的地方他连站都嫌脏,自已身体所能沾之物,从不肯让人碰触。
高溯低声道,“遵命,三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