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经指婚就是了,整成这样。搞得大家都以为皇上对谢家不满呢,这才纷纷出手的。”猜来想去,哪知道皇上是看上人家姑娘,想抢过来做儿媳妇。
皇后知道她娘并不晓得五皇子活不过二十五那事,却也不多说,后面估计还有波折呢。
春雪匆匆回到春暖阁,进了门,立即把手中的东西递过去给谢意馨,“小姐,这是别人塞给我的,那人只道了一句给你家小姐。”刚才,她去后门办点事,不料回头的时候,有个人撞到她,然后塞了一团纸给她。
谢意馨接过打开,上面只写了一句话,速与金家定亲。
谢意馨苦笑,这个一开始她就想过了,却被她否定了。
那天据她观察,她表哥的亲事应该有眉目了,看他整个人精神都不一样了,估计对议的那亲事应该还算满意。
如果她提出结亲的想法,纵然他们为难,也会同意的。只是,她不想因为自己耽误了表哥。但是,如果是和小胖子订亲,她又觉得怪怪的,小胖子比她还小一岁呢。
再者,也不像啊,说出去,人家都不信。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逃避,特别是皇帝知道后会如何?就算有君南夕帮挡着皇帝,现在关于她的流言蜚语闹得满城风雨,除了金家,又有哪家门当户对的愿意在这当口娶她呢?
没错,这团字是君南夕写的。谢意馨认得出来,他的字迹,她不陌生。想必再过几年,大昌的民众,特别是京城里的人,对他的字迹都不会陌生。
因为周昌帝重病的时候,君南夕也一直在帮着批阅奏折。后来皇帝逝世,他当了摄政王,君景颐为了显现皇帝的大度,也委派了一部分不重要的给他管。外面的人经常都能见到他的墨宝。
现在,他的字迹风骨已显,只是犹稚嫩,不及几年后的劲骨丰肌刚柔相济。
而且她也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对周昌帝这个掌握着他人生杀大权的人来说,任何意料之外的事都叫他难以忍受。
信任只有一次,惹其厌弃容易,但想再次获得他的好感就难了,只怕要比之前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结果还不一定。
而且,嫁五皇子,抗旨嫁他人、出家,三个选择在她看来,嫁给五皇子和嫁给其他人都差不多。嫁给五皇子是有极大的可能再过十年八年的就得做寡妇,但嫁给其他人,那人就一定能长命百岁了吗?
或许,后者长命的概率要大一点。只是谢意馨一想到抗旨就如了背后之人的意,她心中就一阵不舒服。
谢意馨不知道,她此时对嫁给君南夕并不是那么排斥的。
“父皇,我不喜欢谢家那丫头,别再逼谢家了。谢老太傅回来你也别开口提亲事,这事就让它慢慢淡了吧。”君南夕一脸认真地道。
书房内,就周昌帝与君南夕两人,连李德都躲到外面给他们守门去了。
周昌帝坐在龙椅上,一脸不解,“老五,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君南夕道,“父皇,别装了,难道儿子在你眼里就那么傻?”
周昌帝想了想,决定不拿儿子当傻子看了,就说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好好准备迎娶新娘子吧。”
君南夕强调,“我说了我不喜欢她,你别勉强我。”
周昌帝好整以暇地反问,“你不喜欢她喜欢谁?”
“殷慈墨。”
“老五,轮到你把父皇我当傻子了啊。”周昌帝冷哼,不喜欢人家?不喜欢还急巴巴地送了纸条过去给谢家让那丫头速与金家订亲?
如果谢意馨或者君景颐他们在,一定会很吃惊君南夕与周昌帝说话的随意。显见周昌帝是真正拿君南夕当儿子看的,如同民间的父子般。
“不管如何,这桩亲事我不同意,我不愿意娶她。”君南夕面无表情地说道。天知道他说这话时,心有多苦涩。
周昌帝哄道,“可是,谢家丫头现在名声这样了,朕指婚是最好的结果了,为了她,你委屈一下吧。”
君南夕忙说,“她有别的选择,不必我委屈,金家必不介意这些流言的。”
“前些日子他们回开封,金家老大都在议亲了。你还是委屈一下吧。”小样儿,和他斗,嫩着呢。
“我不愿意委屈。”
周昌帝赶苍蝇似地挥挥手,“行了行了,知道你不愿意了,朕会处理的。”
到了这一步,周昌帝颇有一种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气势,还非得成就这桩姻缘不可了。
看他父皇那样,君南夕就知道他根本就听不进去,心中悲喜混杂,当下也没再多说,默默告退。
看着他的背影,周昌帝摇头,这孩子,原来看着挺聪明的,怎么一遇上这事就转不过弯来了呢。自己喜欢的女人,当然得自己来疼才会幸福,把自己喜欢的女人往别人怀里推,指望别的男人,算什么呢。不过也难怪,还年轻嘛,遇生死挚爱,难免会方寸大乱,指婚了就会好了。可是周昌帝又怎知君南夕心中的挣扎痛苦?他不想那么自私,几年的甜蜜和幸福,却需要她用一生的时间来遗忘。她值得更好的,与喜欢的人举案齐眉白头偕老,甚至儿孙满堂,这些,都是他希望她能得到而他又给不了的。
书房内,周昌帝又想着秘报上谢老太傅的归期,他算了算,最迟明儿,他应该能进京了。再想着谢府快马加鞭送出的信件,料想他已得知京中之事。周昌帝心中忍不住念叨,恩师啊恩师,这回你可千万别让朕失望才好哇。
出了御书房,君南夕看着满园的景色,深吸了口气,心中已没那么纠结。他从来都不是那种优柔寡断的人,事,他会尽力去做。如果最终的结果不能改变,他亦能坦然接受,希望她,亦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