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后,一位穿着粉绿色衣衫的女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头伏在地上,浑身上下止不住的颤抖着。
蓝雪舞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冷冷的道:“绿衣,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绿衣抬起头看着蓝雪舞摇了摇头,颤抖的声音传出:“做了便是做了,是什么原因都不重要了,小姐待我不薄,是我对不起小姐,要杀要刮,悉听尊便,绿衣绝无怨言,只求小姐放过我的姐姐红衣,此事与姐姐毫无关系,都是绿衣一个人所为,求小姐不要牵连我的姐姐。”
蓝雪舞还未说话便见一名穿着粉红色衣衫的女子跪在绿衣身旁哭着道:“妹妹,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绿衣看着痛哭流涕的红衣道:“姐姐,我……”
“我”了半天,绿衣终是再未吐出一个字。
红衣转头看向蓝雪舞哭着道:“求小姐开恩!绿衣只是一时糊涂,请小姐念在往日的情份上饶过绿衣这一回,求小姐开恩!”
话落,红衣不停的对着蓝雪舞磕头,不一会,红衣的额头便满是鲜血,蓝雪舞看着红衣与绿衣悠悠的道:“还记得你们母亲临死前将你们托付于我,让我好好照顾你们,一转眼,三年过去了。”
“姐姐,别再磕头了,是我对不起小姐,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姐姐!”绿衣看着流出的鲜血,心疼的拉着她道。
红衣推开绿衣的手,仰起头看着蓝雪舞道:“小姐,我愿意替她接受任何惩罚,只求小姐能饶她一命,我是她姐姐,她做错事是我有管好,求小姐责罚!”
蓝雪舞不忍再看,把头转向一边,沙哑的声音传出:“我们相识一场,你们二人又救过我的命,我不杀你们,你们走吧,此生再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蓝雪舞知道绿衣的性子,她不愿说便是死也不会说,再问也无济于事,她对敌人从来都是心狠手辣,但是对与自己朝夕相处,同生共死过的人,她始终还是下不了手,她知道这是缺点,这是致命的缺点,但她还是忍不下心,下不了手。
蓝雪舞痛苦的闭上眼睛,思绪被拉回到三年前,犹记得那是三年前的一个晚上,蓝雪舞女扮男装,去百花楼找踏雪,刚走到门口,便遇见了绿衣及红衣,当时两人面黄肌瘦,蓬头垢面,站在百花楼门口,说要将自己卖入妓园。蓝雪舞好奇便让红绵问明原由,原来是她们的母亲病重,无银子请医,便想着卖身救母。
蓝雪舞被她们的孝顺感动,便让红绵拿了钱给她们,让她们回去请大夫,谁知她们二人接过银子便跪地不起,一定要蓝雪舞随她们回去,告诉她们的母亲这银子不是偷来的,蓝雪舞无奈,只好带着大夫跟着她们去了。
当时她们住在一个茅草屋里,家徒四壁,一贫如洗,她们的母亲躺在一张草席上,大夫诊治过后,对着蓝雪舞摇了摇头。
红衣与绿衣似乎知道母亲没救了,“噗通”一声跪倒在她们的母亲面前,不哭不闹,不言不语。
蓝雪舞心中吃惊不已,似乎没想到十二三岁的两个小女孩竟能如此镇定,若是平常家的孩子,听到母亲就要死去,定是哭的死去活来,而她们二人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定力,当真是让人惊讶。
只见那昏迷不醒的妇人似乎回光返照,用尽所有力气翻身跪下,看着蓝雪舞道:“民妇刘氏,自知大限将至,请贵人收留她们姐妹,温饱足矣。”
蓝雪舞慌忙上前,扶着她坐下道:“夫人放心便是,今日我遇见了便不会不管,只要有我一日在,必不会让她们挨冻受饿。”
话落,蓝雪舞手指一挑,三千青丝瞬间落下。
绿衣及红衣的母亲看到蓝雪舞是女子,便挤出一丝笑容对她们姐妹道:“快给小姐磕头!”
“谢小姐收留!”姐妹二人异口同声道。
“快起来,我年纪比你们大不了多少,怎能受你们如此大礼,以后跟着我不许再跪,起来吧。”蓝雪舞扶起二人笑着道。
“我死后,将我葬入山间,从此后你们姐妹二人要相亲相爱,互相扶持,红衣一定要好好照顾妹妹,知道吗?”红衣的母亲将红衣与绿衣二人拉入怀中,悠悠的道。
“娘亲放心吧,孩儿一定会照顾好妹妹的。”红衣服坚定的道。
“好,有红儿这句话,娘在九泉之下也放心了。”话落,她们母亲的手垂下,头一歪,含笑死去了。
后来,她们姐妹便被送到了雪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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